季明松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生气归生气,也不该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啊,那种地方,是你该去的吗?”
“我没有生任何人的气,当年的事情你们是有苦衷的,我都知道,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再大的怨气都早已平复了,阮虚白不喜欢陷在过去的泥沼中,他喜欢往前看。
“但愿如此。”
季明松道,“只是你该回家了,你在外面我们都不放心。”
阮虚白有些生气,季家人又不缺自己这一个儿子,怎么就是不肯放过自己。
“季大少爷,我现在过得很好,不劳你们费心了,我不想去季家。”
阮虚白再次重申。
“由不得你。”
季明松说不动他,也不再白费功夫,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阮家人道:“如果你放心不下阮家人,我可以把他们也带走,你自己选吧。”
阮虚白转身,看向自己的家人,阮随和丁碧屏都有些惶恐,他们不敢上前,怕得罪了一看就是大官的季明松,怕阮虚白在季家的日子会更难过。
而阮佩星则是一脸坚毅之色,不服气地看着季明松,那模样看上去恨不得给季明松狠狠扎上几针。
兜兜转转,还是要面对这样的为难局面,如今这个世道,孝道大过天,自己和季府的血脉亲情是事实,季府又权势滔天,除非自己抛下阮家人跑到天涯海角,隐姓埋名地过一辈子,那样也许能摆脱得掉季家。
但是不行,阮家人对自己视若己出,如果自己抛下他们独自逃走,实在是忘恩负义。
为今之计,也只有先跟着他回去,再另寻别的法子。
“爹娘,姐姐,你们别担心,我只是暂时回季家待一段时日,迟早会回来的。”
阮虚白跑去跟家人交代,阮随和丁碧屏都红了眼睛,自从数月前季明松第一次来到医馆开始,他们阮家就没有消停过,阮虚白更是左右为难,他们都看在眼里。
若不是他们出身寒微,也不至于让儿子这样被人磋磨。
“小白,你记得照顾好自己,不要担心我们。”
丁碧屏伤心得说不出话,阮随替她说想说的话。
阮佩星定定地看着他,眸子中是深刻的坚定,“小白,你不要难过,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也许明天就会有转机。”
交代完,阮虚白询问流风的意愿,流风毫不迟疑地要跟着他走,于是二人便一起踏上了马车。
他们马不停蹄地到了季府,从马车上下来之后,季明松还是寸步不离,一直到把他送进了心远堂。
季明松摆摆手,示意流风退下,流风虽然担心阮虚白,却不敢不听季明松的吩咐。
“竹儿,你跟常怀德是怎么回事?”
季明松的神色严肃,语气严厉,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