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宛笑着走过来。
母女两个依偎在一起。
四月立夏,春天过去了,夏日到来,天气也渐渐炎热,宫里竟然赏赐了冰块。好几辆马车运来,堆在院子里,裴玉娇都不记得有这个了,忙叫人放到地窖,因现在还用不太着,除非动得多些才会出汗,寻常拿扇子扇扇已是足够。
“不过真省了一大笔钱呢,原本家里的冰可是自己买的!”
裴玉娇拿起算盘拨算珠,“一年得用掉上百两银子。”
三房的人,主子们屋里个个都要用,最热的时候,用上一整夜。
竹苓笑道:“王府自是不一般了,毕竟是皇子,皇上体恤,就怕几个冻到热到了,夏日赏冰,冬日赏炭。”
她点点头,拿着玉碟里的枇杷吃,四月的枇杷刚长出来,淡黄色甜甜的,她笑道:“皇上毕竟也是父亲呢。”
吃得会儿,叫竹苓拿针线来。
竹苓询问:“娘娘今儿还要做小衣服?”
自从裴玉英有喜之后,她就想着给未来外甥外甥女儿做些衣裳,将来生下来便能穿,也能记得她这姨母给他做过衣服。就是不知是男是女,选了个鲤鱼花样,两条胖乎乎的鲤鱼头碰头,尾巴翘起来,憨态可掬,谁都能穿。
“当然要做了,我得多做几套,春夏秋冬,就这样,便四套了,还有鞋子,袜子。”
她念叨着。
竹苓跟丁香互相看一眼,竹苓道:“娘娘,连王爷都还没有四套呢,娘娘倒给个小孩儿做这些多,昨晚上王爷问起来,娘娘可是没看到王爷脸色?”
她又瞧了瞧素和,素和安安静静的,话很少,她们已知她不是通房,便没怎么避开,“娘娘还是多给王爷做一些罢。”
昨日好像是问过,可她一心绣花没注意,裴玉娇惊讶道:“难道他生气了?”
这么一想,他让自己给他做过衣服的,可自己一直没做,最近又在心心念念未来的小外甥儿!也难怪他不高兴,她忙道:“快些拿几匹细棉布来,要白色的。”
又叫竹苓把司徒修平时穿的凉衣翻出来对大小。
见一众人手忙脚乱,素和瞧着好笑,可见当个富贵人家的妻子也不容易呢,并不是就吃喝享乐了,还得亲手做衣服!叫她得了自由,一早离这些地方远远的,嫁个粗糙汉子,喜欢怎么来怎么来。
她坐着外面晒太阳,嘴里嚼着不知从哪儿拔来的草,眼见天色渐黑,司徒修回来了,她扭头对里面的人通报:“王爷回了。”
裴玉娇放下针线,迎上去。
他穿着深青色蟒袍朝服,俊面冷肃,腰间悬着长剑,像是山顶白雪般寒气逼人。只她早不怕他了,笑道:“今儿宫里赏了好些冰,你热不热?热了我让人取一些来。”
他脱下朝服:“不热,洗个澡便好。”
“不先吃饭吗?”
“吃别的……可以。”
见她红唇艳似樱珠,他低下头轻轻咬了一口。
当着众奴婢的面儿,她的脸都燥了,好像吃果子一样,真咬她呢,可又轻轻的,双唇接触,带着说不出的酥麻,她把脸埋在他怀里,闻到一股子汗味,忙又抬起头来,大呼一口气道:“快些去洗澡!”
居然嫌弃他?他弯腰在她胸前一嗅:“你也好不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