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元空,见过神秀大师。”
元空学着模样也行了一礼,自我介绍,可不料得自己刚刚说出名字,对方的脸色就是一变,从尊重、严肃隐约之中变得有些出现了松懈甚至是嘲讽的冷笑!
元空暗道大事不妙,不会自己的英勇事迹传的这么开了吧,不会啊,佛门世界里头不喜欢八卦才对啊!
“阿弥陀佛!元空法师。。。”
神秀缓缓说着,眼睛眯了起来,挺直腰杆丝毫没有方才代课之态,“不知驾临我寒山寺,有何贵干?”
“贫僧一路西行,夜间路过此间寺庙,于是想着来此拜访拜访,顺便借宿一宿。元空一边说着一边关注对方的眼色,觉得似乎又什么不对,连忙加了一句,“阿弥陀佛!”
就像是元空觉得的那样,神秀的确是在听到元空的回答之后微微有些露出笑意:借宿?那就好办了。
“阿弥陀佛!元空法师可知,我寒山寺遵循哪宗佛法教义?”
“不知道。。。额。。。阿弥陀佛!”
元空紧张地回答着,佛门八宗,但愿是跟自己啊金山寺一样的禅宗就好了,还能攀个亲戚不是?
“律宗。”
神秀的回答使得元空直接就傻眼了:完蛋,最喜欢纠结戒律的律宗,你总不会是要帮我家师门清理门户的吧?
“阿弥陀佛!所以,元空法师,您不守戒律的事迹可算是在我寺广为流传,经常被当作反面教材进行讲经说法,您觉得自己在我寒山寺借住,合适吗?”
神秀此刻说话的神态,照元空来看的话也是不太符合佛家子弟行为的,哪有这么咄咄逼人的?
“这个。。。贫僧只住一晚上,不会打扰到诸位僧人。。。”
元空还想挣扎一下,毕竟不知道孔生所说的拜访一下究竟是指自己一定得要进去呆上一会儿,或者跟里面的某位高僧聊聊天,还是说只要自己走进去就可以了。
“我寺向来将坚守戒律作为第一且唯一的法令规矩,元空法师,就不要得寸进尺了。”
得寸进尺?元空不由得有些按捺不住脾气了,自己啥过分的要求都没提啊,况且自己啥好处也都没得到,怎么就得寸了?没得寸怎么进尺啊!
“敢问神秀僧人,贫僧何处得寸进尺?”
元空心想你大爷的,你说话不注意那咱也不惯着你不是,吵架啊,爷爷我可是跟孔生吵到大的,打架?你试试,爷爷打不死你!
“阿弥陀佛!我佛讲理,那贫僧便与阁下一说。”
神秀双眼骤然圆瞪开来,“阁下饮酒吃肉,这便是破了酒戒荤戒,阁下贵为花间阁之人,自然是不受色戒。这边已经是不可饶恕,还要多说什么?至于何为得寸进尺,阁下一身违反我寺戒律之骨,入我寺已经是得寸在前,又向我寺提出借宿要求,进尺在后,还有什么不对的吗?”
元空听的差点没气笑了,你大爷的,你就这么讲理是吧?
“贫僧方才未报姓名之时,阁下对贫僧明显是尊敬客气,得知在下姓名之后,才生态度转变,故而贫僧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贫僧不守戒律其实与其余僧人并无差别,只不过是爆出姓名阁下才能得知?那既然贫僧不说就无人知晓,那么贫僧守戒与不守,于你寒山寺,有何分别?”
“阿弥陀佛!诡辩之术,守戒与不守,兴许天不知地不知,人不知甚至自己都不知道了,但是,佛知道!有何区别也许贫僧看不出来,那是贫僧修为不够,但是,佛知道!寒山寺收留阁下与否,或许天不知地不知他人不知,但是,佛知道!佛知道,还不够吗?”
神秀依旧是寸步不让反倒是向前一步踏出,“三公子想必武艺也是群,贫僧没自信一定胜过,但假若阁下一就赖在我寺不走,那贫僧拼上性命也要赶上一赶,以维护我寺清净,就看阁下,破不破那杀戒!”
元空紧紧盯着对方,咬牙切齿:自己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和尚,满口的戒律清规比天还大,好没意思!元空其实也不是纠结的人,你既然不让我留在这,那我走就是了,大不了到时候跟孔老二说一声这儿压根没庙,就当不知道,不就完了。当然了除开不想惹麻烦以外,另外一个很重要的、脾气并不算很好的元空不愿再继续纠缠的缘故正是神秀和尚的那句话,那句看你破不破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