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除了顽劣皇子之外,自己还有另一条路可走——
嫁人?听起来好像也不赖……
这一回上课,韩易大反常态,只让林靖随意检查了罚写的课业,也不再刁难,便让她入座听课。
秦惊羽冷笑,打了她的人,又是罚站又是抄写,这会想要息事宁人?
嘻嘻,门都没有!
立在座位上也不坐下,东张西望,左顾右盼。
韩易一卷在手,瞪向那目空一切的少年,沉声道:“三殿下在找什么?”
秦惊羽瞅着他,摊开手掌,似笑非笑:“先生赔给本殿下的衣裳呢,我怎么没看见?”
“你!”
韩易指着她,胸口起伏,一时愤懑难平,半晌说不出话来。
秦惊羽话声清润悦耳,句句气死人不偿命:“自古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此乃天经地义之事。你扯破我的衣裳,道歉就算了,赔偿那是免不了的——韩先生,你莫非欺我年幼,想要赖账?”
韩易长须颤动,恨恨道:“劣徒,给我坐下听课,老夫明日买一件衣赔你便是!”
秦惊羽呵呵笑着,活脱脱一只小狐狸:“那好,同样的质地,同样的花色,同样的配饰,同样的绣工,原封原样,一切照旧,还要由我父皇亲手赐给我,差一点都不行哦。”
韩易气得一言不,脸色青。
秦湛霆侧头过来,板起脸训话:“三皇弟,你不要太过分了,世上哪有老师赔偿弟子的道理!”
连一向沉稳的秦兴澜都忍不住言:“三皇弟,不就是一件衣裳吗,破了就破了……”
“皇兄此言差矣——”
秦惊羽横他一眼,皮笑肉不笑:“昨日先生自己说过要赔的,我倒没什么,只是先生说话出尔反尔,传出去名声不好。”
顿了下,又轻描淡写补上一句:“那个话怎么说的来着,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
韩易一瞬不眨盯着她,面色由白变红,由红变白,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敢问殿下,你到底想怎样?”
秦惊羽打个哈哈道:“也没啥,拿不出原物,照价赔偿吧。”
韩易咬牙切齿:“要多少银子?”
秦惊羽眨眼笑道:“不多,纹银千两。”
早就听说这韩易是个老学究,廉政忠直,两袖清风,要他拿出一千两银子,恐怕真的要家财散尽,典屋卖房!
无他,只想看看这老头恼羞成怒,不住跳脚的模样,以报昨日燕儿被打自己受罚之仇。
再等下,就给他个台阶下……
不曾想到,韩易尚未回答,窗外倒是传来一阵低笑,声音爽朗。
“三殿下莫要生气,这千两纹银,由我雷府代为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