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架势,十分滑稽,几个人只骂的出口,又一直被打,时不时的哎哟几声,一直僵持着,其中一个男人眼里了狠,他缓缓后退到摊位后,他摸出麻袋里一把轻巧的小刀,瞄着墙上在逗那九个包的戏子白,抬起手,刚想丢出去,只听“砰”
的一声枪响。
这震耳欲聋的枪声,让这条街巷,瞬时变得鸦雀无声,连戏子白也吓了一跳,差点从墙上掉下来,心里想着这下完了,有枪还怎么玩,可当她顺着声源看过去,脚下一滑,整个人干脆摔了下来。
“哎呦”
戏子白扶着墙站起来,揉着快摔成四瓣的屁股,虽然她下来了,并且是摔下来了,可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敢乱动,更别提对她做什么。
周寐拿着枪,枪口指着那个手中握刀的男人,她面无表情,一步步靠近他,那男人的腿开始抖,额头冷汗直流。
“放下刀,滚”
周寐语气轻的,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完全不相关的事。
几个人面面相觑,皆是双腿软,一声不敢吭,赶紧将剩余的西瓜绑在货车上,连滚带爬的推走了。
看热闹的人彻底没了,茶馆的老板像见了鬼般,迅关上了大门,整条街巷静的就像入夜了般。待那几个人影终于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周寐调转了枪口,将枪对着在揉自己肩膀的戏子白,戏子白看起来占上风,其实嘴角也肿了,脸上不止一处伤痕,刚才那一板凳也挨的不轻,她是现在才反应过来疼,眉头也松不开了。
她本来还挺惊喜的,她都很久没见周寐了,期间也是一直克制着自己不去找她,如今美人突然出现,并用如此霸气的方式替自己解了围,这让她的浪漫天性得到了极大程度的满足,可她没得意多久,周寐的枪口就转向了自己,戏子白不由得有些懵“你干嘛?”
砰。
“喂!!”
戏子白吓的顿时蹲在地上抱着头。
砰,砰,砰,砰。
“啊!!啊!!你神经病啊!!啊!”
虽然子弹只打进了戏子白身后的石墙,可戏子白还是被吓的不轻。
子弹打空了,而周寐还指着戏子白,她咬牙切齿,不停的扣动扳机,出咔咔的响声,戏子白抬眼看她,被周寐的表情吓到了。
一旁的景洛冲上来,赶紧去抢周寐手里的枪“好了,周姐姐,差不多行了”
刚才两人同时看到那男人的小动作,而周寐竟先她一步,掏出了她腰间的配枪,对着天上便开了一枪,显然,她是多怕戏子白受到伤害。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怎么会在这?”
戏子白挣扎着起身,一脸纳闷。
“我和周姐姐来湖广会馆会客,谁想到遇见你这混蛋在这打架”
景洛转了转眼珠,张口便胡编,表情也是十分高傲“你怎么样啊,一会我叫李医生去你家给你看看”
“不用了,又没伤筋断骨的,看什么医生”
戏子白嘟囔着。
“啪”
景洛张大了嘴。
戏子白捂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周寐“你打我干什么?我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还打我你!”
“你多大了?不就是没吃上西瓜吗,至于吗,用得着打的头破血流?”
周寐抬起手还要再打,吓的戏子白赶紧退后了几步。
“我。。。他,他们说的话有多难听你知道吗!”
“我怎么不知道!就因为知道,才觉得你还没那八岁的孩子懂事!”
“周姐姐。。。”
景洛夹在中间,顿觉尴尬,她刚为了帮周寐骗戏子白,便说是来会客的,可周寐倒好,直接把自己卖了。
“懂事?什么叫懂事?你是让我忍吗?我不是你,什么都能忍,难过也要忍,不爽也要忍,忍有多难受,你自己心里没个数吗!!老子不会欺负别人,可被人欺负了就要讨回来,被打死也比憋屈死强!”
这是真真要造反了,不仅敢还嘴了,还理直气壮,周寐顿时上了头“是,你厉害,一身功夫,用来打几个卖瓜的,你真本事啊你!”
“他妈的!老子知道你想说什么,当年失东北时,张汉卿不让开一枪放一炮,这就是你所说的忍,忍了两年,老子家乡的人都快化成了白骨了,也没机会打回来!如果现在委员长乐意编排抗日军,老子二话不说就冲到前线去,死了老子都没话说,可是有这个机会吗?有吗?!你们不也是窝里斗!”
啪。
这次换周寐张嘴了。
戏子白狼狈的又捂住另一半脸,瞪着景洛“你干什么,你也和我过不去是不是!”
“不要乱说话”
景洛皮笑肉不笑“小白,你的无法无天,也该有个限度,你懂什么?国家政事是你张口就来的吗”
“呵呵,我是无法无天,可我说的是心里话,你们敢说这不是实话吗,有一天,当这世界上连一个敢说实话的人都没有了,那这个世界就玩完了!”
“闭嘴!你知道说真话的人,最后都什么下场吗?”
“大不了一个死吗,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的女人不是闪亮登场又救了我吗,还吓得那群瓜皮屁滚尿流,这么痛快的事,你们俩左一个巴掌又一个巴掌的,以为我不会还手是不是!”
“你敢!”
周寐脑袋热,高吼了一声,吓得戏子白捂着脸往后又跳了几步,那模样,滑稽极了,周寐嘴角抽动着,极力忍耐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虽然她不懂事,可她却做出了自己想做却不敢做的事,不开心时就还嘴,受欺负了就还手,该据理力争时绝不会退让,周寐一直过的规矩且压抑,可戏子白却活的自在而精彩,周寐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一直被她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