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鸢在医院里,守在已经清理好伤口但着高烧的唐向晚身边,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唐向晚的烧已经退下来了,他嘱咐白鸢回家休息,白鸢应了,老成载着心事重重的她回到了唐公馆,谁知刚一进门,一个穿着朴素的旗袍,面容良善的女人,坐在唐家一楼的大厅里抹眼泪,见她回来,二话不说,扑通一声朝她跪了下来…
“简容你这是干什么!”
白鸢慌了,立刻上前扶她起来…
“小白,求求你!救救我弟弟,看在往日情分,求求你!”
女人的眼睛带着血丝,抓着戏子白的手,声泪俱下。
“……”
刺杀行动中被景洛生擒的年轻人正是与白鸢有过一面之缘的张怀钊,戏子白连夜就让老成将简容接到了唐家,以防她也被情报处的人带走,白鸢没想到事情会展成这个样子,她叹了口气“你先起来说,好么”
“我不起来…你不救他,我就不起来”
“我想救,也要我能救啊,他这次是羊入虎口…”
“你也知道,我爹娘都不在了,丈夫也病死了,我就这一个弟弟,我是看着他长大的…”
她哭的伤心,亦知自己的请求肯定是为难到了戏子白,她对自己,一向是有求必应的…
“我现在要做的不是救他,是先保护好你,你是他姐姐,他出了事,情报处的人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戏子白低下身子,双手捧着简容的脸,轻声安慰着“我明白,你肯定什么都不知道,你先在我这里住下来,剩下的事情,我去处理,相信我,好么…”
简容满脸泪痕,一把抱住戏子白,浑身颤抖,不停的啜泣,戏子白抚着她的背,闭着双眼,顿觉事态复杂,太棘手…
唉,她该怎么办…她很清楚,如果她管的太多,会把自己带下水…如果她不管,未免太过无情,她千般对不起简容,简容为她失去的还少么…
时间是有限的,多等一秒,张怀钊的命就少一秒,白鸢思前想后,不耽搁,她换了风衣,将头像周寐教她那般,都塞进了毡帽里,拨了个电话后,立刻叫老成送她去重庆军统办事处…
办事处人员礼貌的接待她后,她被请进了防谍组组长的办公室,被告知稍等片刻,她审视着屋内的摆设,书柜里摆放这各类卷宗档案,西式台灯上有一层灰尘,桌上摆着一副相框,里面的小洛,穿着女式军装,手里拿着军帽,齐耳的短,笑颜如花,一身的利落干练…
“你就是嫌我胸小,嫌我不懂事是么!!”
“不!我不!你不许去找那女人!!”
“你欺负我,我要让我哥教训你,呜呜呜!!”
“我讨厌你!我再也不理你了!”
从她始来重庆,与景家与小洛相识,小洛就像跟屁虫一样,有时间就赖在她身后,不停的撒娇捣乱,无所不能用其极…
一年前,她因为和自己赌气离开重庆去南京时,还梳着两条长长的辫子,不施粉黛,而当她们再见,她就已经学会抽烟,学会化妆,剪掉了长,行为举止,变得有些陌生…白鸢忽觉有些心痛,她本以为小洛会像正常的女孩一般,无忧无虑,被捧在手心安度一生,谁知,她竟然走上这样一条路…
门砰的一声被打开,白鸢瞬间回,见景洛穿着姜黄色的衬衣,墨绿色的高腰军裤上扎着皮带,快步走了进来,这身打扮衬的她双腿修长,高跟鞋上隐约有几丝血污,她将手里一串手铐随意丢在了办公桌上,出了叮叮咣咣的响声…
“…”
还没等戏子白开口说什么,景洛一脚将门踢上,扑进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抱着自己…
“下次不许做那么危险的事,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办,怎么办…”
景洛一边自言自语,一边透过戏子白的大衣,抚摸着她瘦削的脊背…
看来她昨天吓坏了…
白鸢微叹“小洛…我有事和你说…”
“嗯…”
她等着戏子白开口,手却慢慢攀上她的,温热的气息在颈间飘荡。
腰间颤,戏子白浑身抖了下,却没有推开她,只是自己纹丝不动的立在那,她喉咙有些紧“那,那个地下党非死不可么…”
“把该问的都问出来,也就差不多了”
景洛一手解着戏子白的风衣扣子,而后用手探进了她的衣襟…她把戏子白抵在墙上,一脸魅惑的看着她“你怎么了~”
她这个德行,还问别人怎么?
“你结婚了,能不这样么”
“结婚?那只不过是我为了保护自己的工具,你之前玩的那些女人,哪个没嫁过人?”
景洛在她耳边呵着气,双腿也在她身上摩擦了起来…
戏子白呼吸开始急促,她皱着眉,犹豫着开口“能不能让我见他一面”
“不行”
景洛忽然笑开,从她身上退离,整理了下她的,绕回办公桌里,坐在皮椅上,用头枕着交叠的双手,向后仰靠着“其实我正找你呢,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找我?”
白鸢见事情没那么简单,便靠在墙上,看看她想如何…
“别装傻,张简容是在你那里吧,你胆子真大,敢妨碍军统执行公务?!”
“她一无所知,你相信我”
白鸢镇定自若,并不慌张…
“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她,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当年你和她鬼混在一起,我病了一个月你都没来看过我一眼!!!”
景洛的音调忽然飙高,震的白鸢耳膜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