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倍?”
楚迹都有些没回过来神,他唇角倨傲的笑意还没收,“两倍是多少?”
温浠见他没生气,拿出手机翻出来支付记录,低头认真的回答:“你的头缝了四针,这个占大头,其他地方擦伤也并不致命,处理了一下伤口就能止血,加起来各种药,算起来有10449元。”
“这是我预支了我攒了好几年的奖学金的钱给你垫的。”
“两倍的话,10449元乘以2,”
她几乎没思索,很快得出结果,“是20898元。”
掰着手指算完,她抬起头,有些不大好意思似的露出一个腼腆的笑,“你给我两万就好了!”
楚迹目露茫然,他愣愣的,拔高音量:“两万?两倍是两万?”
“那你还是照原价给我吧。”
温浠迅速改口。
楚迹自然是看到了温浠脸上一闪而过的懊悔,她现在的改口活像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探头、却受到了惊吓又迅速缩回脑袋的蜗牛。
或许眼界就在那里立着,不偏不倚。
就算给她狮子大开口的机会,她也不中用。
不,也不是这样。
楚迹很快就改变了想法。
这世界上贪婪无底线的人有很多很多,人是不可能没有贪婪之心的,只看那份心的大小以及能否克制住罢了。
楚迹忽而正经的打量起眼前的女生,只能说,她没做过这种事情,或者说,她有贪婪之心,但整体来说她很善良。
这倒是稀奇了。
楚迹偏过脑袋,落日的余晖映在他的面庞上,他的眉骨处有几处擦伤,脑袋包着纱布,明明是很狼狈的姿态,但他就这样静静的坐在病床上,却好像坐在什么了不起的视线聚焦中心。
那优越的鼻形在侧眼睑处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唇色苍白却自有一股矜贵的气势。
“你在哪里读书。”
楚迹询问,对上她不明所以的视线,他重复,“我是问,哪一个学校?”
“一高。”
温浠回答。
“老城区的这个一高?”
楚迹蹙起眉头。
“嗯。”
温浠点了点头,有些不知道他问这个要干什么。楚迹嗤笑一声,淡淡然道:“可笑的学校,又穷又破烂,别读了。”
温浠辩解,“一高的师资力量是很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