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陈宥安一定觉得自己的眼睛被“非礼”
了,想想还觉得挺逗,甚至考虑要不要给陈宥安再发条信息聊聊天。
“宁宁!你怎么还没换衣服啊,快点快点,去唱k了!”
室友从洗手间出来,催她。
万宁抬头,脸上带着笑意。
一团乱麻
万宁的室友看她表情,“啧”
了一声:“这春心荡漾的模样,有情况?”
万宁:“啊?”
另一个室友正在化妆,闻言也看过来,“哟,不会是放了个假把陈宥安拿下了吧?”
“你怎么知道……”
万宁脱口而出,想问她怎么会知道陈宥安的名字,才说一半想起来连万里都说过自己追陈宥安的事情,只怕在这个寝室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可她这样半截话,听在室友耳朵里就变成了承认,大家七嘴八舌地问起细节来,万宁本就因为跟这些人不熟有些担心,现在这么聚在一起更觉得不妙,佯装自己舟车劳顿,把室友们都推开:“哎呀,刚才他们不是打电话催了吗,你们快去玩吧,我累了,我想先休息了。”
室友只以为她是害羞不想说,露出善解人意的了然表情,也没再劝她一起玩,毕竟她们关系虽然还不错,但是万宁好像一直跟其他三人有些距离似的,没有特别亲密。
等到寝室里只剩万宁一个人了,她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打量这个房间。
当初那个万宁考上大学,万江给她在学校附近买了个小公寓,但万宁不常去住,说要感受一下集体生活。
这是个四人间,四张高架床,床下是书桌。
下午刚进门的时候万宁就觉得这里有些拥挤,甚至不如太子府丫鬟的厢房。但也不是不能接受,因为她跟着她爹出门做生意的时候更狭窄的船舱也挤过。
但她有点不适应上下床要爬梯子,这个姿势让她觉得有些不雅,毕竟过了十二岁以后她就很少再做翻墙爬树的事了,当了太子妃以后更是谨言慎行,走路多大步子都有定量。
想到自己又在拿太子府的规矩约束自己,万宁立马唾弃了自己,甚至为了证明自己可以打破这枷锁似的,她拿着被褥床单爬上爬下了好几次,给自己床铺收拾干净。
对那三年的感觉太复杂,每当想起便要引得一阵唏嘘,顺便也想想太子殿下,不知道陈宥安是否能适应现在的生活。
她觉得她该脱离过去,脱离陈宥安,一别两宽,离得远远的。
又对那梦一样遥远的前世挂着几分留恋,无法非黑即白地彻底舍弃陈宥安,矛盾地自我拉扯,时而狠心,时而又想关联几分。
比如现在,万宁洗漱收拾好了自己,躺到细窄的床铺上,看着手机屏幕里反射出的自己的脸,忍不住给陈宥安发了条消息。
这是她第一次给陈宥安发信息,内容只有三个字,用的语音转文字输入:“睡了吗?”
陈宥安还没睡,他在卧室的书桌上写作业。
重点高中的课业对优等生来说尚且很有压力,对他这个识字都费劲的古代人来说更是海啸风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