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差點出了命案,又是打架又是流血。到現在還未平靜下來的心讓池榆覺得此地不宜久留,便與晏澤寧商量好今日就出發。
在他們去往下一座東邊小鎮的路上,客棧里的夥計看著床上蓋著被子的兩具屍體,抱住腦袋發出了刺穿雲霄的尖叫。
「啊——」
第9章風平浪靜的日子
「師尊,你為什麼一定要往東走啊?」雖然池榆對往東走這件事沒意見,但她對為什麼往東走很有意見。
宴澤寧走在泥濘的小路上,小路邊開滿了不知名五顏六色的小野花,他雪白的裙擺在搖動之間沾滿了泥土的顏色,鞋子就更不用說了。
就算不去晏家,好好呆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安穩度日不好嗎?東跑西跑何苦來哉!
池榆聽見晏澤寧問她。
「你相信直覺嗎?」
池榆嗯了一聲。
她繼而聽宴澤寧說道。
「我其實想過失去金丹,失去雙眼後我該如何過活。」
「我前面半生按部就班地活著,二十八歲築基,八十九歲金丹,活了將近二百歲,驟然成為一個凡人,卻不知道如今如何自處。我絕大部分時間都在修煉,如今卻想修卻不能修。我捫心自問,能接受一個凡人的生活嗎?凡人的生活離我太遠了,遠到我已經回憶不起來了。」
「我依然想修煉,直覺告訴我,往東走是我唯一的出路。金丹已碎,道基已毀,其實怎又能再踏仙途,你就當我癔症了吧,就算要絕掉我這唯一的念想,也得等到極東之地再談吧。」
「你呢?你又要為什麼跟我走,我們其實已經不算是……」
不算是師徒了。
晏澤寧話到嘴邊,卻不知道為何不想把這句話說出來。
池榆聽了他的話,低下頭看兩邊的野花,一陣怔忡,是啊,她為什要跟著晏澤寧走。
她想了想,自嘲的笑了,其實說到底就是無所謂。
無所謂幹什麼,去哪裡,跟誰走。
事情到現在,好像一切都是迫不得已,她好像是被一劍門的命令逼著這樣做的。逼?她不樂意嗎?沒有不樂意,但也沒有很樂意。
除了跟劉季告別有些傷感外,其餘的都好像是隨便。
平日裡好像為修煉著急,但修成什麼鬼樣子她其實也不是很在乎。
在這個世界上的日子過得好像一場夢,她從中抽離出來,熱熱鬧鬧卻冷眼旁觀地看著自己做的一切的一切。
有種粉末登場的小丑拿錯了劇本卻妄想切入劇情的感覺。
滑稽地說著不成體統的話,做著不成體統的事,進了不合時宜的宗門,拜了不合時宜的師尊。
也許還……占了不合時宜的位置。
這個殼子的原主什麼都沒有給她留下,連記憶也沒有,她就毫無防備且笨手笨腳地進入了這個世界。
兩年後遲到的師尊問為什麼跟著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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