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喝了一口茶说:“圆圆妹妹,刚才我们派丫鬟去找你了,可是你没在房间。”
“是,”
袁晨说,“我刚才去前厅了。”
“圆圆妹妹,我们几个,唯独你最劳累。”
李香君说,“我们虽略通琴棋书画,却无特色。可唯有你歌舞一绝,若有客人想欣赏时,只能劳你动身,我们都帮不上忙。”
袁晨低头抿嘴笑了笑,说:“以后我也帮不上你们了。”
“圆圆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卞赛赛吃惊道。
“明天……我就要走了。”
“走?去哪儿?”
“今天来的那个客人已经和田大人谈好了,准备赎走我。”
袁晨说。
“和小宛妹妹白门妹妹一样吗?”
柳如是忙问道。
“嗯。”
袁晨点了点头,又说,“其实也不一样,我不想那么兴师动众,明早起床后我就离开,最好不要让太多人知道。”
几个女子听后,纷纷陷入沉思,李香君和卞赛赛还落下泪来。
“别哭啊,”
袁晨忙劝道,“能从良了,不也是件好事吗?你们应该替我高兴才是呀。”
“圆圆妹妹,”
柳如是也哽咽道,“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为妓的女子从良后的结果……”
袁晨心想,我知道。不过我和董小宛寇白门不一样,我不是嫁给官宦才子富商什么的,而是去找自己的好朋友。但是她的嘴上却说:“别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唉!”
柳如是长叹了一声,说,“想我们‘秦淮八艳’,不知不觉已去其四了……”
袁晨皱了一下眉头,她觉得对方这么说很不吉利,怎么能将自己和董小宛寇白门,甚至和已经死去的马湘兰相提并论呢?
几名女子不再说话,只是嘤嘤咽咽地哭泣,袁晨想着自己经历的难处,也陪着落了一会儿泪,觉得心头难受得紧,便起身告辞了。
走出房门后,她又来到了顾媚的房间,虽然几个人中属这个女子最为刁毒,可是毕竟相处多日,还是要告个别的。
敲门进去后,只见房间正中摆放着一个大浴盆,顾媚正在沐浴,几个丫鬟在身边服侍着。
“姐姐,这么冷的天你还沐浴呀?”
袁晨笑问道。
“天天和那些男人打交道,臭死了。不沐浴怎么睡得着?”
“你们去吧,我来。”
袁晨让丫鬟们退下,走上前,自己拿起手巾,帮她擦洗了起来。
“妹妹,今儿这是怎么啦?”
顾媚看了看她,笑道。
“姐姐,让我帮你洗一次吧,以后再想帮你洗也洗不上了。”
袁晨笑道。
“哦?为什么?”
顾媚一愣,问。
“明天我就被人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