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更早。
从程昭昭在她身边坐下和她聊天,林安旭看她腿伤自告奋勇地去给她买习题册,陈念可拉着她在休息时间穿梭于校门口的小吃摊。
是她在刚转来北川不过三天,就告诉林逾静,北川很好,她碰到了很善良的人。
是顾临钊在和她同桌的第一天,看见她情绪低落,给她买了一杯杨枝甘露。
像香气,像水蒸气,看不见摸不着,可就从丝丝缕缕的地方渗入进来。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就像学习一门语言的最佳年龄是在五岁左右,只要过了这个年龄,哪怕后面再怎么去学习,新学习的语言也没办法达到母语水平。
这些奇怪的感觉,是不是也是这样。
是不是也有一个最佳的接收,学习,并给出最正确反馈的年龄。
或许和学习语言不同,接纳感受的年龄不是5岁。
但是傅弦音觉得也一定不在17岁。
她已经过了那个年龄了,早早的就过了。
所以,傅弦音想。
那就一直做一个胆小鬼吧。
这应该,不能,算作是她的错吧。
指尖被热腾腾的饭团烫到。
傅弦音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算了。
是她的错,她也认了。
手中重量一轻。
傅弦音转头。
顾临钊把塑料袋拎过去,撕开了饭团的包装,递到她嘴边。
他声音带了几分笑意,垂着眸子,目光落在她的嘴上。
他说:“怎么,要我喂你?”
饭团尖角的紫菜边缘翘起,有些粗糙的棱角一下一下地划着傅弦音的嘴唇。
她不知道自己是抽了什么风。
但是忽然很想,很想。
很想就这么张嘴,然后就着顾临钊的手,咬下去这一块饭团。
但她没有。
她只是从顾临钊手上接过了饭团。
然后一口咬下。
不知是不在同桌,两人没有那么多说话的机会,还是顾临钊完全没看见。
傅弦音心惊胆战地过了一个下午,最后也无事发生。
晚自习下课,林安旭凭借着位置优势,下课铃一打响就踩上讲台。
他敲敲讲桌,扯开嗓子喊:
“明天体育课排练运动会开幕式,报了项目的记得去训练!”
“芜湖!”
“太好了!总算有点运动会的样子了!”
“班服呢班服呢?不会还是咱去年那套丑不拉几的衣服吧!”
“能不能晚自习请假去训练啊!最后一届运动会了,为班争光嘛!”
“到底是为班争光还是别的你自己心里有数。”
高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前门走进来,林安旭看见人要上讲台,忙笑嘻嘻地下去了。
高颖:“班服不换了,穿去年那身就行。”
“啊,不要啊——”
“高姐,那衣服真的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