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感受着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淹没。
下颌被人轻轻托起。
一只温暖的手帮她擦干净了眼泪。
傅弦音抬眼,泪眼婆娑地看他。
她想过他会恨她。
他也应该恨她。
恨她玩弄感情,怨她不告而别。
可她独独没有想过,他这么多年,一直在想,她会不会很难过。
汹涌的泪意压退了全部,傅弦音只是不断咬着唇,喃喃重复:“为什么啊顾临钊,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
“或者说,”
他要她仰头看他,托着她的下巴,让她与他对视。
“因为我爱你。”
“而爱不讲道理。”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
白天与黑夜相互更迭,太阳会升起落下,春天会生机盎然,冬天会白雪皑皑。
万物会生长消弭,周而复始。
可是爱不讲道理。
爱就只是爱。
是偏爱,是独特,是将你放在我之前。
是超脱一切,越过所有。
是自由意志的沉沦。[1]
求婚
傅弦音有些不记得自己最后是怎么离开房间的。
或许是慢条斯理地把自己收拾好,而后礼貌的和顾临钊告别,再一步步走出。
又或许是着急忙乱地穿好衣服,匆匆地扔下一句什么话,逃也似的离开。
她头发是随便扎好的,衣服却是板板正正的。
站在电梯里,傅弦音刷下发绳,重新绑了一个低马尾。
手机早就没电了。
似乎是顾临钊的吩咐,酒店楼下已经帮她叫好了车,傅弦音攥着手机钻进车内,看着窗外渐渐平息的风雪。
车子的司机是一个健谈的大叔,见傅弦音上车之后,乐呵呵地道:“昨天晚上的雪下得真大啊,都已经二月中了,按理来说不会下这么大的雪才对。”
傅弦音“嗯”
了一声,道:“确实挺大的。”
司机从后视镜里瞄了她一眼,“哟”
了声,道:“姑娘不是京市人吧,听你口音不像啊?”
傅弦音笑笑:“不是。”
司机:“但听着也是北方人,周末来京市旅游的?姑娘哪人啊?”
傅弦音说:“不是来旅游的,来出差。”
说到哪人的时候却顿了一下,约莫两三秒后,她说:“我临澜那边的。”
司机:“嘿,临澜吶,临澜好呀,有山有水的,风景秀丽。”
傅弦音弯弯唇角,没再说话。
司机跟她聊了一路。
从京市的自然景点到现在的社会人文,傅弦音只需要嗯嗯啊啊地应和几句,司机就能攒足了劲继续往下说。
一直到了酒店,车子停在门口,傅弦音跟司机道谢,司机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