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站稳,眼前的街道里居然又窜出几个人。
搞什么?他得罪什么人了?
“这里有摄像头的,你们在这里动手是想进警察局喝茶吗?”
那几人将闻池团团围住,其中一人看着男生额间流着冷汗,嘴上还不忘故作镇定地威胁他们,竟然冷笑了一声。
“哈,你得罪的可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那人背后的老板,想要找你麻烦啊。”
那人恶意满满地说着,眼神示意其他的人把闻池带走。
闻池没时间思考得罪的谁,看这副打扮,这群人也不会告诉自己,于是转身提腿踹上了最近的一人。
没想到这看着清清冷冷的男生踹人这么狠,还会打架,那些人也不再收着,直接一起围攻,挣扎中闻池拼尽全力也只勉强伤了两三个,对面带着凶器,他一个人根本无力招架。
——
“这…我们下手是不是太重了,他看着快不行了。”
“老板吩咐的就是要重,最好给他脸上也添点颜色呢。”
“我老板没这么说,只说教训几下就行了。”
“好了好了,这肯定够惨的了,他家也是有头有脸的,被找麻烦了可就难搞了。”
“怕什么,他惹的人多着呢,一个压不住他,那么多个还管不住,瞎操心!”
“大老板发话了,说让我们把人带到学校去。”
一群衣着奇怪的人围着讨论争吵个不停,听到最后一句才又齐齐把目光落在任务目标上。
地上的男生狼狈不堪,薄款的浅灰色毛衣变成了深灰色,隐约可见几个灰扑扑的脚印。
背后的布料下藏着几道红肿的抽痕,无端烧起一阵火辣的刺痛,闻池胸前的肋骨也隐约断了几根,整个人被揍得几乎不省人事,侧面向上的额角向外渗着血,嘴角泛着淤青,整个人完全看不出半小时前那副干净帅气的模样。
恍惚间,闻池被人拽上了车。
没过几分钟,那些人又将他压进大学里。
晚上的雅礼虽然安静了许多,但道路上还是有很多学生在散步,为了不引起注意,那群人只派了一个体型壮硕的男人押送男生。
虽然人已经被揍惨了,但还是怕出些意外,剩下的人三三两两在后面跟着。
几名学生路过,只见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脚步虚浮的被人抬着走,像是被强迫的,凑近想要看清那人的脸却被一边更高大的黑衣男挡住了视线。
这人不是学生吧?
他们疑惑对视两眼,觉得有些不对劲,试图上前询问,却见那个黑衣男直接抱起了男生快步离去了,这动作让他们瞬间扭变了思路,啊,有点尴尬。
根本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闻池全程意识都不怎么清醒,双眼无力地闭着,直到——
“老板,人带来了。”
耀目的灯光下,闻池被刺激地睁开了眼,生理盐水从眼中泌出,转瞬就被黑衣人按跪在地。
校园一角的社团活动室里,一群相貌不凡的男人围坐在屋里,而空地之上,模样狼狈的男生屈辱地跪着。
“怎么下手这么重?”
男生惨白的脸暴露在灯光下,点点青紫淤在颧骨和嘴角处,黑红的血蜿蜒着流下,干涸在了脸上。往下看,那件毛衣皱巴巴的,挡不住的那截清瘦锁骨也擦伤红肿。
闻池带着满身狼狈跪在一众人眼里,引起一道惊呼。
他勉强拾起自己的意识,分辨出这人是上次那件事的主人公之一——方异。
其实不止方异一个人感到惊讶,但是没人这样叫出声,有些人只是眼神透着不忍,有些人漠不关心,还有些人则是轻蔑得意。
“啊…你就是闻池?长得…也就这样啊,”
为首坐在中心的男人站起身,在男生身前单膝蹲下,手指用力掐住他的下巴,不顾闻池被痛得皱眉,他目光扫着男生这张看不出几块好肉的脸,嫌弃地嘲弄道,“他眼光什么时候变这么差了?”
摆弄两下后,他觉得无聊,把手一甩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我得罪过你们?”
闻池声音嘶哑,无力质问着眼前的人。
男人双手环在胸前,下巴朝一个方向点了点,好笑地说道:“你那天不是见过这几个吗?”
闻池这才顺带着把这群男人看的七七八八,那天的人除了秦之不在,其余的都在场,只是,三人看他的眼神各有不同。
方异明显好奇和关心更多,表现出来的性格如他阳光俊逸的外表一样,看上去没什么心眼。
骆远则是大咧咧地敞着腿坐在沙发上,对闻池上下打量,眼里的嫌弃和说话的男人如出一辙。
顾阑脸上的表情倒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烦闷地皱着眉。
闻池这才后知后觉地想着,那天的举报大概率是被人截胡压了下来。
“你给我们惹了个不小的麻烦,得好好惩罚你,嗯…让我想想,要不…,你给我们几个下跪磕头认个错吧?”
完全是把人格尊严踩在脚下的举措,男人勾起嘴角,似乎很满意自己想出的解决方案。
“你们有什么资格来惩罚我?既然不藏好聚众做那种事,这不是你们自作自受的结果吗?”
反驳出声的闻池遍体鳞伤,一双眼睛却清得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