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了旅社,第一件事就是去厕所试一试——偷偷摸摸,为什么她每一次都跟做贼一样?
孟小心这次在厕所里待了一个多小时。
拆开外包装,她瞧见这个小棒有一个硬硬的外套纸壳,最末端有一根长长的牵引线延伸出来,给她一种手里拿着是炸药的错觉,那牵引线不正是导火线么,只要她一点……胡思乱想什么,快看看说明书!
不懂说明书上说的什么,但是瞧着画的:是要你把这个小棒子对准那里,然后按着一端慢慢放进去,随着棉棒的自然进入,纸壳是不会进去的。
而且你的手指也不会进去,干净卫生又简单。
可是对于她来说,怎么一点也不简单啊!!!
她放了一个多小时了,已是满头大汗,棉棒也被血污染了一个又一个。她换了许多新的,一个接一个的尝试,可是怎么都放不进去。
她急得都要哭了。
十分窘迫,却又无人可以求助——梁光阴昨天就在网上告诉了她:今天自己一天不在线,有事。
“小心,要出来吃饭了!”
“好的,我就来。”
余乔意在外面叫她了,她不得不戴了个普通型的,洗干净手出来。
紧接着就有别的女生进来用厕所了。
唉,孟小心叹了一口气,旅客们都要回来了:看来她今晚是没地方再尝试了,明天早起了,再来!
都说清晨的时候人神清气爽,做事情也麻利,但对孟小心来说,情况并没有好许多。她这次是对准了,也顺利往里面塞了,可是塞到一半,突如其来的疼:这种疼痛来自一种她未经涉足的阻碍。
她突然就怕了,心骤然一沉。
低头瞧着,下|面还在流血,鲜红的,带着血块,她无法分辨这些是不是都是大姨妈?她不敢去想刚刚猛然冒出来的念头,这里面会不会掺杂了……
她不敢继续想下去。
眼眶居然有点湿,掉出一滴眼泪出来。
“小心,你好了吗?要出去了。”
余乔意说话的语速总是很平缓,温柔地,从来不让人感觉到催促。
“好了,我就出来。”
她只把上半身比基尼穿在外衣里面,下面照常戴了普通型的,穿了牛仔裤。那条黑色的,性感的,裁剪薄小的比基尼裤子,她紧紧攥在手里良久,捏了又松,松了又捏,几多不舍终究还是把它夹在了换下的睡衣睡裤之间,藏好。
就让它们陪着它在家里休息吧,终是无缘,孟小心深吸一口气,心情似乎也就不那么难过了。
“我换好了,等我去房里拿个包,我们就走!”
从厕所里出来,她望见坐在沙发上等她的余乔意。
她咧开嘴,露出上面一排七颗牙齿,笑得灿烂。
他也微微颔首,笑得优雅。
巴塞罗那的天空永远这么湛蓝,天气也永远是这么晴朗灿烂。
才早上十点多钟,沙滩上就已经睡了不少人。
有耳鬓厮磨的情侣,趴在毯子上讲着呢喃的情话。有妈妈带着孩子,妈妈晒太阳,孩子和小伙伴们下水嬉戏。还有两个皮肤麦色,全身八块腹肌的金发小哥在喷头下冲凉。他们两人冲完了凉,竟毫无缘由的在沙滩上并排做起了俯卧撑……
“小心。”
“嗯?”
余乔意突然唤自己,有事吗?
余乔意却不说话,只是戴着墨镜凝视着她,薄唇轻抿,嘴角笑意。
孟小心楞了数秒,才乍地反应过来:他是在等着她脱衣服。
和这沙滩上其她的女子一样,穿着比基尼。
不同的是她穿的这一件是他送的。
她明白过来后,旋即烧红了脸。从小父母就三令五申警告她不许谈恋爱,除了相亲的张洪峰以外……其实她还没有过正式的男朋友。
更没有当着面在一个男人面前脱衣服啊。
她之前满脑子一直都被自己第一次穿比基尼的各种情绪充满,好像,好像还没有想到这一点上。
他避过去啊,他快点把目光避开去啊!他怎么还看!!
孟小心低起头,红着脸,很惭愧地缓慢褪去了自己的格子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