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有记忆起太后就一直不喜欢楚杳,甚至比起楚杳她对待二殿下楚风的态度都要比太子温柔慈祥得多,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晦。
太后还在继续念叨楚杳的不是,白玉堂则是在一边默默不说话,低垂着眼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太后絮叨够了,白玉堂端起一杯茶递给太后,太后抿了一口又偏头问了白玉堂:“你和太子同在一个学堂听课,他最近表现如何了?”
白玉堂想了一下,道:“太子最近听学比以往认真多了,就连刘太傅都时不时对他露出满意之色。”
太后听了这话却是微微蹙起了眉,她一脸疑惑道:“太子以前不是最不爱听课的吗,怎么现在突然就转了性?”
白玉堂摇了摇头:“这个外孙也不得知,只是他近日确实改变了好多。”
太后放下茶盏,略显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闭眼轻叹道:“罢了,哀家看他那个德行估计也是一时兴起,坚持不了多久的。”
“初十那天,你陪哀家到海慧寺上柱香吧。”
白玉堂:“是。”
池南再回到东宫后就看到殿门口站着一排宫人,个个面色紧张还缩着脖子就连小福子也在外面,要不是想着楚杳最近也没惹出什么事儿他都差点以为是庆安帝又来问罪了。
小福子眼尖,池南刚一过来就被他瞧见了,他顿时像是看到救星一样小跑到池南面前:“池侍读,您可总算是回来了,殿下把我们全都轰出来现在还在里面发脾气呢,您快进去劝劝他吧。”
池南瞧他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伸着脖子往里面看了眼,问:“殿下是因为什么发脾气的?”
小福子苦着一张脸:“奴婢们也不知道,本来一开始都还好好的,可半个时辰前突然就变成这样了,什么也不说就把奴婢们全轰出去,一个人在里面生闷气砸东西,这要是被陛下知道的话殿下又要挨骂了。”
小福子一边说着一边担心地往里面瞅,池南却是听到了关键词一样急着问小福子:“你是说,殿下是半个时辰前才突然生气的?”
听到他再问一遍,小福子两眼迷惘地看向他,道:“是呀,殿下半个时辰前才突然生气的,之前一直都是好好的。”
池南脑中瞬间像是有什么东西塌了,半响,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了,你们在外面等着吧我现在就进去劝劝他。”
说完就独自踏进了殿门,殿内楚杳听到有脚步声传来随手就抄起一个昂贵花瓶朝门口砸去,大吼道:“滚出去!没我的命令谁让你们进来的,都给我滚出去!”
池南进来时好巧不巧正好看到面前一个黑影朝他袭来,他猛地侧身堪堪躲过。
啪!
昂贵的汝窑花瓶瞬间被摔得四分五裂,地上与它作伴的还有一堆价值连城的玉器物件,统统都惨不忍睹。
池南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又看了眼满地的残局忍不住在心里默念:罪过罪过。
楚杳背对着池南,半响没有听见动静后不耐烦地转头去看,一见来的人是池南后原本还怒气冲冲的脸登时变得又惊又喜,可下一秒又继续生气。
楚杳斜睨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你还知道回来呀,外面好玩吗?”
池南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他小心避开地上的碎片走向楚杳,看他走过来的动作楚杳本想让他站着别动,可一想到他骗自己,刚要张开的嘴巴又闭上了,但目光还是紧紧盯着池南。
池南小心翼翼来到楚杳身边,回头看了看满地破碎的珍贵物件满眼都写着心疼,心想这得值多少银子啊。
他心里是这样想的于是说出来的话也毫不掩饰地带着心疼的语气:“殿下就算生气也不应该拿它们出气呀,它们又没惹殿下生气。”
都这个时候了池南居然还在心疼地上的器物,楚杳气得头上直冒火,他瞪了池南一眼,然后别过脸道:“它们是没做错什么,要赖就赖罪魁祸首吧!”
罪魁祸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讪讪地笑了笑:“殿下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楚杳斜了他一眼,气哼哼道:“怎么,我应该要装作不知道吗?”
池南赶紧摇头道:“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楚杳气消了一点,但依旧没好气道:“说说吧,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单独和白玉堂见面?你们都聊了什么?”
池南看着他的眼睛小心回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他请我去醉烟楼喝了杯茶,本来我也是不想去的,可人家世子都亲自发邀请了我也不能拒绝啊。”
楚杳气极:“你不敢拒绝他我可以拒绝啊!谁让你瞒着我不跟我说的?还有,你们真的只是喝了杯茶,其他的没做什么?”
池南登时三指合拢举到脑门前,语气无比虔诚道:“我发誓,我们真的只是喝了杯茶,其他的绝对没有做什么。”
池南自动略过白玉堂捏他脸的事情。
楚杳挑了下眉,脸上明显不信:“他特意邀请你去醉烟楼就只是为了请你喝杯茶?你觉得我会信吗?”
池南:
池南清楚地看到楚杳脸上不信的表情,他自己也慢慢摇了摇头,讪讪道:“呃,不会。”
楚杳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就这样一直盯着池南,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池南咽了下口|水,终于还是全盘托出:“其实,他说他想和我交个朋友。”
楚杳登时眉头紧拧,他气道:“这个白玉堂,我就知道他没按什么好心。”
接着看着池南的眼睛,坚定道:“你是我的侍读自然有我来罩着你,以后他要是再来找你你就直接拒绝他,出了问题我来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