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担心他生气。
郁初还没开口,有人替他接话了:“你吵到他休息了。”
只听声音,两个声音几乎是一模一样,应该是有一些细微的差别在的,不过现在郁初没有闲心情去仔细分辨他们俩的声音。
要是他不知道外头这俩人是双胞胎,他会以为这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双胞胎,真是奇妙。
郁初没有由来地感慨起来。
因为暂时失业,他只能到处给自己找些乐子。习惯忙碌的工作后忽然进入一段不短的假期,难免让他感觉无所适从。
郁初平时喜欢侧躺,现在只能平躺着,弄得他很不习惯。
他躺着,了会儿呆,等他回过神,谢知行和谢知远已经快要吵起来了。
听他们俩说话的时候郁初必须聚精会神,不然很快就会分不清究竟是谁在说话。
郁初终于开口,闷闷地说:“你们不要吵了。”
他的这句话有效阻止了两人接下来的争吵。
两个人一左一右地坐在郁初的床边。
他依然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开始下逐客令:“你们都回去。”
谢知远自然而然地认为郁初是因为他来得这么晚生气了。
他想去握郁初的手,可刚接触到就被甩开了。
“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就好了。”
郁初重复道,“你们都回去。”
他等待了一会儿,没有听到他们离开的脚步声。
郁初觉得恼火,他只是想一个人待着而已,他们却非要留在这里看他现在的狼狈样子。
他讨厌医院,更讨厌不得不来医院的自己。小时候每次来医院,他会看到捏着缴费单愁叹气的杜芮舒,看病怎么这么贵,那些药为什么这么贵,为什么他总是生病。
谢知行难得愿意和谢知远统一战线:“我们留在这里陪着你,你现在需要有人照顾。”
他甚至愿意用我们这个词。
郁初无法自控地用力喘气。
在呼吸的间隙,他猝不及防地想到,他要——
他要从这里逃跑。
这个想法从他脑子冒出来的一瞬间,郁初觉得自己充满阴霾的世界云开雾散。
对,他要逃跑。
郁初缓慢地放松下来,调节好自己的情绪。
他现在腿上打着石膏,没办法逃跑,至少要等拆掉石膏。他以前看到,不是特别严重的骨折,一个月左右就能拆掉石膏。
他要忍过这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