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真要跟我分手”
,再到“贺忱,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
字字句句,都特别分明。
迎着陆一昼的目光,贺忱攥紧了手心,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胃疼出了幻觉,才会在这里看见他。
指甲边缘在掌心压出痛感。是真的。
他没想过自己会在这样的场合跟对方重逢。
而陆一昼看他的时候,眉目冰冷得就像他们并不认识一样。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他,贺忱回过神,反复告诉自己这是工作,陆一昼只是一个客人,而后才松开手,硬着头皮朝他们走过去。
包厢里有专门跳舞的一小片空地,负责服务的同事小齐已经打开了音响,在迷蒙的灯光里,贺忱的身体有些僵硬。
酒吧里的舞蹈不像他以前在学校里学的那种,而是带了些挑逗的意味,明明都是做惯了的动作,但当陆一昼的目光停在他敞得很大的领口里时,他忽地觉得戴在白衬衫下面的胸链凉得让他想要打寒战。
贺忱这时候已经没有什么拿小费的念头了,只想赶紧跳完赶紧走人,但他却听见坐在陆一昼附近的一个男人朝他招手:“你走近点儿,那么远,我们什么都看不清。”
另外一个人用酒杯的底座敲了敲桌子,嬉皮笑脸地说:“要不你来桌子上跳呗。”
明明应付这些事贺忱已经非常有经验,可是有陆一昼在场,他不知怎么,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陆一昼仍旧盯着他,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对那些人的话是什么反应。
直到小齐朝他挤眼色,贺忱这才清醒了些,往舞台的边缘挪了几步,但也并没有离得更近。
陆一昼身边的那个男人还不满意,起身来拉他:“不是让你过来吗。”
贺忱原本可以说几句好话四两拨千斤的,但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直接停下对男人说:“松手。”
对方愣了愣,没听清似地问:“你说什么?”
“我说松手。”
贺忱语气平静道。
男人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他一番,“嗤”
地笑了声,语气轻蔑:“装什么。”
他看起来还有后半句话要说,贺忱也不是想不到他要说什么,抿了抿唇,突然听到陆一昼打断了对方:“郑总,我们今天是来谈生意的。”
看来对方是陆一昼的合作伙伴。
郑总被陆一昼提醒,脸上连忙挂出了笑容:“陆总说得对。”
抓在贺忱胳膊上的手也松开了。
也是,现在国内首屈一指的智能电动汽车公司创始人,任是谁也要敬他三分。
贺忱站在原地,陆一昼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随即就转过去继续跟郑总说话。
一股没来由的屈辱涌上心头,贺忱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继续留下来跳舞还是离开,犹豫几秒钟,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关门的时候,好像还听到郑总嘀咕了一声“脾气真大”
。
贺忱回去得太早,更衣室里没有几个人,他坐在化妆镜前面,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还是方才陆一昼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