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醉其中,享受这种感觉。
与外界隔离太久,突然的和一个人如此的亲近。周行川回想起来他们两个人的每次交流,自己总想把他当做小孩子看。
可是事实是他最讨厌小孩子,讨厌那种幼稚,需要被人保护的蠢笨模样。
他披着那张温和的皮装了太久太久,竟然天真的以为自己原本就该是这个样子,当他披着羊的外套对待谢揽风,收到的不是心安理得的接受,而是时不时带给他惊喜和悸动的感觉。
这个人会在两个人共吃同一根拇指饼干的时候往后躲,然后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红了耳朵,会在他上台唱歌的时候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会在拍广告的时候因为自己偶尔转头发现而惊慌的躲开眼,会在一起出去买菜的时候突然停下来告诉他自己会一直因为自己喜欢一个冬天。
当周行川捧着热的粥碗,一勺一勺喂给躺在床上的发着低烧的谢揽风,他明明知道并不需要自己亲手喂,可是距离过近,他看得到他颤抖的睫毛和不敢直视自己的双眼。
现在他想,或许只觉得他背过身站在路灯下的时候眼睛格外的漂亮。
周行川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不敢确定心底的那个猜想,也不敢去想是否只是自己过度思考。
周行川推翻了自己热爱自由的判断,然后告诉自己,你只是缺爱,而他又给了你想要的温暖和情绪价值需求。
他偷偷摸摸的用余光瞥到谢揽风,银白色头发的男生低着头打字,下颌线清晰,嘴唇微微的抿起,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手机的屏幕。周行川心跳却突然加速,一种想法却从心底油然而生,他在想,如果是他的话,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这个想法一冒出头,就被死死的摁回进心里。
周行川觉得自己呼吸开始变得粗重了起来,他很久没有体会到这样的感受了,就算是每天早晨绕着基地跑两圈,最后加速的那八百米。
他会气喘吁吁,但是永远面不改色心不跳。
十秒之后,周行川总结出了一个结论,自己疯了。
他的眼神飘向了放在桌子上,叩开了易拉罐的饮料,给自己猛灌了一口,却下意识的呆愣住,这瓶好像是自己递给谢揽风的那瓶。
这是第二次他喝错饮料了。
谢揽风当然也注意到了这画面,他飞快的打字说自己还有事儿,不和他聊了,然后将手机倒扣在桌子上,有些担忧的看向队长。
“哥,你真的没事吗?”
周行川不愧是一个活了24年的老妖精,这个时候装的还是如出一辙的老练,他的面部表情看不出一丝一毫其他的情绪,“真没事,就是我好像又喝错饮料了。”
“没事”
,谢揽风声音低低的,“只是一个饮料而已。”
周行川回复了他一声嗯,就不再说话了。
周行川思绪飘散了好久,迟迟没有回过神来,谢揽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太敢说话,只能默默的给他夹菜。
“谢揽风……”
,周行川声音低低的叫他。
“我在”
,谢揽风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怎么了?”
周行川又开始沉默不语了。
“哥……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