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谈话迅速无疾而终,第二天谈庭玉送哥哥离开后去学校上课。计算机系研究生的公共课程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只是这学期因为参加《六国竞速》的关系开学的时候就给了假条,公开课的教授也很有理想,签到什么都不太强求,只要期末的成绩能够说服他,那么一切都好办。
当然这也给了谈庭玉三天两头搞失踪的机会,今天她难得抱着书来上课,感觉……熊猫进大观园了。教信息软件与开发的教授认得谈庭玉,看到她还笑着和她打招呼,说完点了点讲台下面的位置。
谈庭玉瞬间明白,乖乖地坐了上去,期间不停被点名,搞得后面的同学都风声鹤唳。
一堂课很快过去,对于谈庭玉而言也并不算难熬,课间的时候还有同学过来和她打招呼,说是苟富贵勿相忘,还说你瞒得好苦,哥哥是谈锦玉都不坑一声说要让她带签名云云,直到大师的电话过来才解救她。
“在哪儿呢?”
谈庭玉答:“一个神圣不能放烟花的地方。”
“……”
怀惠心里暗暗给出馊主意的吴成记了一笔,这才开口:“烟花真的没花钱,你要相信我。开定位,我去找你。”
说完,就迅速挂了电话,谈庭玉刚想说你别来,看了看微信已经收到的位置共享,无奈地点了进去,反正……就算她拒绝对方肯定也能找过来。
课间很快过去,谈庭玉看了看手机离得还蛮远就放在了旁边专心听起课来。等到铃声响起来,她才发现……“教授,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下课后瞬间好脾气的教授就点了点窗外,揶揄道:“这小伙子盯了你十来分钟了,认识吧。”
谈庭玉转头一看,自家男友靠在窗边朝她招手。顶着同学和教授火热的目光,她只能迅速抱起书拉着人就走,再不走,恐怕就走不掉了。
直到拉着人到了偏僻处,她才长吁一口气:“你最近那么有名,没被人堵吗?”
微博热搜占了两天,又长了一张辨识度这么高的脸,没道理啊。
怀惠就笑了,伸手替她整理因为疾行乱了的发丝,说了一句特别拉仇恨的话:“没有,我跟他们说要去找你,他们就红着脸跑开了,还给我指路。”
“……”
红遍S大论坛的节奏,谈庭玉拒绝去想这个可能。
“好了好了,我来都来了,真的不带我参观下你的母校吗?”
谈庭玉抬头看到他眼里的兴致盎然,迅速就溃败得点了点头。怀惠看到笑着接过她手里装书的帆布包,牵着人出了角落。
几百年前,书堂私塾还只是面向特定族群男子的地方,而今却是谁都能上了。虽然还需考量功课,但在怀惠看来,已经称得上有教无类了。
来之前他在网上查过,S大已经是华国顶尖的大学,而计算机系更是排名全国第一,难怪网上那些网友在听到她老师的名字后那般反应了。他家阿玉,还是个十分聪明的姑娘。
“其实我对这个校区不太了解,我大学的时候在紫金校区,那边离市区还要远一些,这是老校区,房子已经老旧,但绿化绝对没的说……”
作为一个理科生,谈庭玉的介绍可以称得上平平无奇,可怀惠却听得十分认真,两人手牵着手不知不觉就走了两个多小时。
“累吗?”
谈庭玉摇头:“还好,我又不是你们那娇弱的小姑娘。”
伸手戳他。
被戳得痒痒的怀惠也不恼,甚至任由她动作:“嗯对,你是我的小姑娘。”
“……”
脸红。
真好,这样的环境也难怪将人养得这般好了,虽说这学校男子是多了些,但都不如他,这样他就放心了。怀惠望着湛蓝的天空,幽幽地开口:“阿玉,我要回去了。”
是秋风卷走落叶的声音,沙沙沙,直吹进了人的心里。明明早就有预感,可亲耳听到还是害怕,害怕他回不去,也害怕他回去后再也回不来,各种各样的害怕汇聚到最后,只有一个念头——你可不可以不回去。
她想问的,但她问不出口。因为这样的她实在太无理取闹了,谈庭玉一直活得理智而自持,她明白倘若这次阻止他,那么他心中定会抱憾终身的。这是她不愿意看到了,也是他不会为她做的。
倘若他真的放弃了,那么也就不是她喜欢的他了。
题目无解,所以她只能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她垂着头等了很久,直到她忍不住抬头,这才听到怀惠的声音:“阿玉,其实你可以自私一点的。”
他这么自私,你这么好他这样的人也会有罪恶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