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慈在她的身边坐下,他的声音又轻又柔和,“银冠那么重,头还疼吗?”
说着他伸手还想触上巫冬九的头顶,却被她一巴掌拍开。
“关你什么事。”
巫慈若无其事地收回双手,“那之后成亲就不戴银冠,换成……”
可这话无疑是在火上添油,巫冬九转过头怒道:“你别在这里自顾自地说,我没有答应成为圣使!”
“前几天不是才答应我吗?”
巫慈的神情瞧起来颇为可怜,“阿九一直都在骗我吗。”
听见巫慈的这句话,巫冬九觉得脑袋中的那根紧绷的弦忽地一下断掉。
她转身扣着巫慈的肩将他压到地上,“巫慈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那巫师之位到底有什么好啊,让你对我好、惯着我的脾气甚至是勾·引我,”
巫冬九越说越生气,眼眶渐渐蓄起泪水,“小时候答应我的事一件也没有做到,离开时一声不响,就连一封信都没有……”
‘小小年纪就被自己的阿亚当作蛊人炼蛊。’
她声音顿住,这时才突然想起来当初阿亚对她说的话。巫慈被当作蛊人,他哪里有机会写信寄去顺河镇呢。
眼泪无声地滑落,掉在巫慈的脸颊上。他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眼神温和地盯着她,听着她数落他的不好,任由她发泄她的情绪。
他好像永远都会纵容着她,不管到底是谁的对错。
“不哭了。”
巫慈抬手抹掉巫冬九的眼泪,他的手指很温暖,落到她的面颊让她有些贪恋。
巫冬九心中气还未消,于是她捧着巫慈的脸,垂头狠狠咬在他的唇上,没有任何柔情可言,纯粹发泄她的埋怨。
埋怨巫慈接近她是为了巫师一位,埋怨他小时候无声无息地离开。
巫冬九毫无技巧地啃咬着他的唇畔,留下一道道牙印,最后咬破他的嘴角,铁锈腥味在两人唇间传递。
等到巫冬九似乎歇了气,动作轻缓不少后,巫慈才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再次拉近自己。他伸舌探进巫冬九唇内,无声地安抚着她,引她同自己缠绵。
几瞬之间,巫慈已经坐直身,他揽着巫冬九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时间尚长,他温柔地勾着巫冬九和自己亲吻,两人沉浸在柔情之间,一时间都忘记方才的争吵。
一旁的溪流倒映出两人的影子。少女环住少年的脖子,眼角还挂着泪珠。少年一手揽着少女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的后脑勺,手臂的青筋若隐若现。
水蛇从溪流中滑过,探头打破水中的倒影后又迅速游走。水中的波澜平息下来,倒影中的少男少女也终于舍得分开。
唇间牵连出的银丝被巫慈轻轻抹掉,他垂头抵住巫冬九,声音轻细,“终于肯说了阿九。”
他曾经无数次试探询问、暗中揣测阿九讨厌他的缘由,可是最后都是巫冬九讽笑地掩饰过去。她不愿意,那他也不会逼问。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好,他不在乎她讨厌他。
巫冬九侧头不去看他,“就算说了又如何,你知道我讨厌你的原因又如何,我就是固执地讨厌你,你一直在算计……”
“是,”
巫慈打断她,“我的确善于算计,但是我不在乎巫师一位,我在乎的一直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