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齐玉成知道这番肯定不对劲,如果是如此,巫慈早就带着巫冬九跑得远远的,怎么可能还被他轻而易举地抓住,甚至让巫冬九也置身危险之中。但是齐玉成现在却无法猜想到巫慈到底想要做什么。
“既然如此,那就将你和你的手下一起杀了。”
话落,齐玉成便挥手让他的人上前将两人围住。然而这时身后便传来洪亮的一声。
“好你个休鹤楼,还真是想破坏江湖难得的平静。”
齐玉成应声看去,来者竟然是浮沙派门主的心腹,江湖有名的胡乘先生。
“先生误会了,是巫先生同他的手下要偷走守印在先。齐某是想要维持江湖难得的宁静。”
齐玉成心情并不愉快,但是现在他还不想与浮沙派撕破脸皮。
谁想胡乘并不买他的账,他冷笑道:“先不提你所谓巫慈手下实则是浮沙派的人,就算巫慈想拿走守印又如何。按照规定,今年守印本就要传到临天门手中。”
此话一出,原本坐在台上的人开始情绪不定,“你在胡说些什么!守印本就是由我们休鹤楼保管。”
胡乘盯着齐玉成,“看来齐楼主并未将真相告知各位啊。怎么,是想将这守印独吞吗?”
见齐玉成不答,胡乘便开始大声道:“几年前江湖仍处于一片混乱,最后几位门主坐下谈和,决定制一块守印来约制各个门派。因着临天门和浮沙派都元气大伤,所以守印便先交由休鹤楼保管。可是齐楼主,你以为守印便是万能的吗?您也当了如此多年楼主,怎么会被一块小小的守印蒙蔽视线。”
齐玉成当然不是被一块守印蒙蔽,他只是被仇恨和嫉妒支配。而巫慈正是利用这一点,亲自挖了一坑,等待着齐玉成自愿跳进去。齐玉成终于明白巫慈在算什么,他想要江湖大大小小门派都看清他齐玉成的“真面目”
。他随意扫视一眼,来人不止浮沙派,甚至还有一些他叫不出名的小门小派。
巫慈,巫慈,全是因为巫慈……
齐玉成抬头对着众人冷笑,“今日一事,齐某实在是解释不清。既然解释不清,那只能将你们的嘴巴全部缝起来,这样什么事情都不会在传到外界。”
“既然都来了,就别再离开。”
说完,齐玉成抬手,藏在暗处的死士全部涌出来将众人团团围住。
“全部都杀干净,一个不留。”
巫冬九心里惦记着巫慈,睡得并不算好,稍微一点动静便被惊醒。前院传来一阵声响,她套上衣物开门便要匆匆出去。然而刚开门踏出一步,她又被人捂住嘴巴拖进屋内。
她刚想拿出小刀朝身后之人刺去,却闻见掺杂在血腥味中的蔻绫香。
巫冬九不再挣扎,拍拍那人的手让他松开。她转身看去,却见巫慈身上沾满鲜血。
“巫慈,你怎么伤这么重!”
她伸手急匆匆地想要解开巫慈的衣衫,却被巫慈制止。
巫慈朝她轻轻摇头,“我没事,方才前院一片混乱,我刚解决齐玉成离身,我们现在便离开休鹤楼。”
“好。”
于是巫冬九乖乖跟在巫慈身后,他说他知道有一条密道逃离休鹤楼,不必害怕被休鹤楼之人追杀。
“你怎么发现这条暗道的?”
巫慈转头朝巫冬九微微笑着,“事先便在休鹤楼中打探过一番。”
巫冬九轻哼一声,语气中不满,“是吗?那你可真是细致。”
而巫慈也不再与巫冬九拌嘴,脚步匆匆地往前走。
见与巫慈越来越远,巫冬九提起裙摆小跑追上,“你就不能慢点吗?”
巫慈身形一顿,随后转身看她,眉目间染上歉意,“抱歉阿九,是我太过心急,我来牵着你。”
“我只是担心阿那你脚上的伤口又裂开。”
巫冬九摇摇头,她抬头轻皱着眉看向巫慈,眼底全是心疼,“阿那你现在伤口疼不疼?”
巫慈抬手摸了摸巫冬九的头发,“没关系,我们现在先出去,密道里面实在是太过潮湿。”
巫冬九却十分不放心,“不行,我好不容易帮你把伤口上药,可不能再裂开发炎。让我来瞧瞧。”
巫慈后退一步想要避开巫冬九,可是巫冬九先他一步握住他的小腿。
她抬头朝着巫慈灿烂一笑,“你跑什么呢?”
巫冬九抬头笑意盈盈地看着那人,“我不过是看看你腿上的伤势,你紧张什么啊巫慈?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是巫慈。”
说着,巫冬九手上的簪子就要朝那人的小腿刺去,只不过那人反应迅速,抬脚就向巫冬九踢去。
巫冬九后仰避开,随即直起身后退几步远离那人。
她面上神情并不慌张,仍旧笑嘻嘻地盯着眼前人,“这就装不下去了?费尽心思扮成巫慈的模样来骗我,怎么连巫慈伤在哪里都不打探清楚呢?”
“让我猜猜你是谁?”
见那人不出声,巫冬九也不觉得窘迫,只是在密道内来回踱步,随后打了个响指指着那人道,“你是尹荀吧!”
瞧见那人面色不对劲,巫冬九笑道:“看来我猜对了。你还真有些本事,身上竟然也有蔻绫花香,还真是将巫慈研究得透透的。但是你竟然不知道我从来不喊巫慈阿那。”
“原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尹荀终于出声,他的声音不如伪装时的清润,巫冬九听起来就感觉是老乌鸦在叫。
“吃一堑长一智嘛,总不能次次都被你骗。”
巫冬九面上依然带着笑,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打不过尹荀,甚至还能颇为悠闲地和尹荀相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