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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夷爬上矮石,清咳了声,几人便回头看来。
一人已经抬枪把铳眼对准了明夷,警惕道:“你是谁?”
明夷慨然无惧,搭起臂,摆上一副嚣张的姿态来:“我是陈公公手底下的人,现在来带走他们。”
说罢,他指了指昏睡过去的裴钰和裴广。
抬枪那人放下枪,表情复杂地看了明夷半晌,嘴里才吐出一句话。
“你有病吗?”
明夷怒道:“放肆!”
那人上前几步,把枪对准了明夷的胸口,高声斥道:“江让刚刚还在这儿,现在人不见了,你穿着和他一样的衣服冒出来,谁会信你!你把他带哪去了!”
明夷冷笑了声,腹诽了一句:想诈我,真当我蠢货啊!
他干脆席石而坐,手撑上脸,说道:“你们才入京营不久吧?我教教你们,天子的口谕若是怠慢了,你们脖子上的脑袋可保不住。”
那人见明夷还是一副从容的模样,皱起眉问道:“天子的口谕,说要带走这二人?天子怎么知道他们的行踪!”
明夷道:“他们一个是户部尚书裴广,一个是左都御史裴钰,方才好端端地在御前观猎,却被你们不慎抓了去,天子自然不高兴。”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不过好在圣上大恩大德,知道你们是为天子办事,便不罚你们了,喊我把人带回去就成。”
那人听明夷说得头头是道,手里的枪也有些拿不住了,回望了眼其他人,都是没有头绪。
良久后,那人还是半信半疑地说了句:“你说你是陈公公的人?敢不敢让我们搜身!”
“可以啊,”
明夷架起腿,扬了扬手道,“随便查,来吧。”
你搜遍了身,也只能搜到块腰牌,能奈我如何呢?明夷自信地想。
那人果真上来了,可他伸手却不往明夷的腰上去搜腰牌,反而直接往人胯。下摸过去,手眼看就要碰上来,明夷眼睛一瞪,赶紧下手擒住了他的腕子。
“干什么!别碰我!”
明夷惊慌失措地给了他一拳,把人掀翻在地上了,喊道,“变态啊?上来就摸我!”
“你打我干什么!”
那人迎面挨了一拳,眼泪都被打出来了,捂住半张脸冲明夷叫唤,“陈公公募兵都只要阉官,我查你有没有净身,有什么问题!”
“怎么没问题?不是,你有病吧!离我远点!”
“你才有病!我看你就是冒牌货,你把江让那胆小鬼带哪去了?”
正当明夷还跟那人喋喋不休地对骂时,萧楚已经悄悄把裴钰和裴广给带走了。
他把裴广安置在一边,随后三指搭了裴钰的脉息,确认他无碍后才去解了他的穴,撼了撼肩膀。
“醒醒,裴钰。”
裴钰本就已经晕过去会儿了,被他一摇就醒,他还迷蒙着,慢慢掀开了眼帘,看清萧楚的面貌后下意识想去摸他的手,喃喃道:“你怎么来了?”
萧楚笑他:“你好蠢,怎么总是被人害。”
裴钰这才清醒过来,搀起身站了起来,他掸了掸袍子上的灰土,四下扫了一圈,狐疑道:“这儿是,北猎场?”
“是啊,你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