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芜喜欢埋头走路,此时抬头看去,是位陌生的女鬼侍。
之所以觉得陌生,是因为郑芜不曾见过她,知晓她是鬼侍的身份,是因为她身上正穿着冥帝后宫鬼侍们的统一服侍,梳着她们统一的发髻。
“你……你是何人?想要做什么?”
郑芜见她是个女鬼,心生恻隐,原本并未往坏处想。然而,按照他多年来并欺凌的直觉,他却并不信任女鬼侍单纯无害的外表。
郑芜细细观察过后,得出的结论是,她来此特意堵自己,定然是因为不好的事情。
“被你看出来了?”
女鬼侍冷笑一声,如此道。
她尚不知晓郑芜肩上所扛的花肥乃冥帝嘱托之物,因此毫无顾忌地使用术法将之弄翻在地。
所装花肥的麻袋从郑芜的手里飞出去,花肥散落在地,四处皆是。郑芜见状,倒是不计较对面对他的无礼,只是心疼冥帝给他的钱币和这些彼岸花所需的珍贵花肥。
“你!你这仙界来的小小仙侍,居然一点能耐也没有!”
女鬼侍说着。她原本以为,郑芜好歹仙法傍身,会自己抵挡一阵,倒不至于叫她这般明显地弄掉花肥。
谁知他居然一点不躲。
郑芜拧着眉毛,有些怒意且心疼不已地问她:“我与你无冤无仇,你缘何堵我,缘何针对一麻袋花肥!”
郑芜遭遇过各种不同的霸凌,却从未遇到过如此不清不楚的陌生人的敌对。
女鬼侍听完他的问话,这才将往日之事道出来。
原来,她暗慕冥帝,听过他和郑芜的流言过后,着意观察过他的行踪。得知他一名小小仙侍,却趁滞留冥界之机,不费吹灰之力便搏得冥帝的信赖,将照料花地一事托付与他。
她嫉妒郑芜。
“六界皆知,冥帝天生性子寡淡近冷,秉性公正不阿,几乎没有私情。你一介不入流的小小仙侍,凭什么受到他的青睐!”
女鬼侍说完,语气和神态里写尽不甘心之意。
郑芜不知晓六界为何如此形容冥帝,至少在他的眼里,冥帝私下的面目温和大度,平易近人。
“花肥已毁,看你如何给冥帝一个交代,好自为之吧!”
女鬼侍瞪他。她的目的达到,恨恨地道完,扬长而去。
种子
郑芜把破开的麻袋整理好,用双手把撒出的花肥捧回去。
最后,他的双手和衣裳被弄脏,只得先把花肥放下后再回厢房换身干净衣裳出来。
只是这花肥,他不及处理。许是郑芜这般潦草的憨样太好笑,路过不曾旁视的鬼侍们纷纷多看他两眼。
待郑芜出来,着一身干净衣裳,而后去捣鼓肥料。
把肥料捣鼓完,施好肥后,郑芜担心哪里未做妥当,整拾一下花地,这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