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子枝停在树下,问道:&1dquo;序哥儿,晚上好。”
林序躺在树上,回道:&1dquo;晚上好。”
他听见聂子枝在树下说道:&1dquo;等我一会。”
聂子枝说等一会,当真就是一小会,脚步声又回来了,伴随着一阵食物的香气。
林序往下看去,是一盘鱼,如果没看错的话,和他白日在海里捉的鱼是一个品种。
聂子枝拿手里的那盘鱼,笑道:&1dquo;很香的鱼,不知道树上的人会不会喜欢。”
树上的人还没回答,他又接着道:&1dquo;树上的人今天捉的鱼被我吃掉了,我又去海边捉了一条。”
树上的人问道:&1dquo;树下的人为什么要去捉鱼呢?
树下的人回答:&1dquo;因为我白天吃的时候,感觉味道还可以。”
树上的人眉开眼笑,丢了酒壶子,跳到了树下,和聂子枝四目相对,道:&1dquo;也不知道哪个家族的家主这么惨,一天之内丢了两条爱鱼。”
聂子枝不甚在意道:&1dquo;我吃他的鱼,是他的荣幸。”
蛮不讲理的话。
院子里恰好有石桌,两人坐了下来,聂子枝把鱼放在桌上,旁边还有一碗醒酒汤。
桌上只摆了一双筷子,林序问道:&1dquo;你不吃吗?”聂子枝摇摇头。
林序尝了一口,确实味道极好,和晚上在客栈吃到的菜品味道不一样,他不禁问道:&1dquo;这鱼你找谁做的?味道还不错。”
聂子枝笑吟吟地看向他,问道:&1dquo;就不能是我做的吗?”
嗯?!
林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又看着盘里色香味俱全的鱼,他还真没想过是聂子枝做的。
聂子枝又道:&1dquo;之前序哥儿吃的那些,也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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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序干笑了两声,表示性地夸奖了一下他。然后埋下头继续吃那条本身就金贵,加之是更金贵的世子爷做的,千金难求的一盘菜啊,噢不,万金难求。
吃到一半,对面坐着的聂子枝突然开口道:&1dquo;我也想吃鱼。”
林序闻言,把筷子递给了他。聂子枝夹起鱼尾巴就整条鱼吃进嘴里了&he11ip;&he11ip;
林序还在目瞪口呆,聂子枝却道:&1dquo;今晚序哥儿喝了太多酒,夜宵就少吃点吧。”
明明只是一句陈述的话,林序却觉得自己被他窥见了心事一般。也许是聂子枝见他在外面喝酒却一点也不意外,也许是聂子枝也没问过他和长怀之前的关系,还也许是因为聂子枝对他的事情从来没表现过好奇。
聂子枝好似从来不问他过往的事情,却又什么都知道。倒是林序,对他所知甚少。
之前说好要帮长怀查崇安的妖祟,即使第二天林序觉得头昏脑胀也还是早早地起来了。结果他起来了,长怀还没醒。
他索性又找到昨天晚上喝酒的树上又躺了起来。
关于林序很喜欢躺树上这件事,起因是小时候有人跟他说,人都是鸟变的。童言无忌,他却当了真,总是往树上爬。
直到后来他知道人不是鸟变的后,他已经习惯躺在树上的感觉了,改也改不过来了。坚实的树干散着独特的芳香把人包裹住,让人无比放松。
于是本就早起的林序,又在树上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时,是听见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聂子枝站在树下,抬头望着他。
林序起了坏心思,一脚踹在树干上,树叶哗啦啦地往下掉,掉得聂子枝满身的树叶。看着聂子枝头上都是片片的树叶,林序躺在树上哈哈大笑。
聂子枝拿下头上的叶子,夹在手指中间,手指力向外一掷,那叶子飞到林序头上的树枝上,极为巧妙地割破了林序头上的一片绿叶。
绿叶飘到了林序的额间,遮住了他的眼睛。
林序拿下绿叶,从树上一跃而下,问道:&1dquo;是叫我们去除妖祟了吗?”
聂子枝点点头,道:&1dquo;刚才公子长怀在唤我们。”
林序走到前面,招了招手,示意聂子枝跟上他,后者只是无奈地笑笑。
即使经过一夜,长怀见到林序,依旧很激动,差点就老泪纵横。林序连忙叫他打住。
长怀带着两人去了那座诡异的桥,那桥叫七步桥,是那位富家公子取的,说是他和爱人第一次在人群中见面时,两人隔了七步。
七步桥修得宏伟壮观,典型的直拱桥外形,造型好看,曲线圆润,用大理石铺桥面。
只是自从经常路过那条桥的人,出现了身体僵硬的症状后,便无人敢走这座桥了。
林序在地上踩了踩,从桥的这头走到了桥的那头,桥面很平稳开阔,他又从桥的那头走了回来。
长怀问道:&1dquo;现什么异常了吗?”
林序摇摇头,这桥是座很普通的桥,若非要说它与别的桥有什么不同之处,便是比别的桥宽阔不少。
林序又走到水边,探了探桥下的水,他拿出一张符纸和一根红绳丢进水中。
不一会,一只青面獠牙的水鬼就被红绳拴着浮出了水面。那水鬼非常瘦弱,像是一只干瘪的猴子。
林序问道:&1dquo;能说话吗?”
水鬼嗓音嘶哑,几乎是扯破了嗓子,才颤颤巍巍地回道:&1dquo;能。”
林序又问:&1dquo;你们这里,有什么厉害的妖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