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铺的床铺柔软,明明不那么硌了,他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耳边是室友沉重的呼噜声,还有吊顶的风扇吱呀声。
兴许还带着一点儿热的成分。
少爷翻身坐起来,从挂在墙壁上的书包里掏出烟,放轻动作下床,走出寝室到外面天台上抽烟。
这个时候,外面的温度比室内的温度要清爽很多。
他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但花雅还没有回来,也可能今晚都不会回来。
“小椰有他自己的分寸,你别管了。”
“他打架干什么?挣钱啊,好像初中就开始了吧,我初中没跟他在一个学校,具体情况我问了小椰也没细说。”
江旋回忆着于佳阔说的话。
老爸开始资助花雅是在高一,仅仅一年的时间,而花雅打架挣钱初中就开始了。
还是那句疑问,花雅的爸爸妈妈呢?双亡?离婚?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导致少年家庭如此拮据,一老一少支撑着这个家。
越想,江旋心情就越的堵塞,咬着烟的滤嘴,低骂了声操。
“我操|你祖宗!”
丁丞一脚踹开用钢管钳住花雅脖子身上的人,把满身都铺满水泥灰的花雅拉起来。
花雅动了动左脚,刚被人扑上来时,他脚步没稳,扭到了,现在脚踝那块骨头扯着地胀痛。
“没事儿吧?”
丁丞气喘吁吁地问。
花雅还没来得及回,又有一个人举着钢棍冲过来,他一把推开丁丞,硬生生挨了一棍子在背脊。
他打架不爱说话,也很少说脏话,一是嫌费力气,二是他词汇量贫瘠,只是将愤怒全部泄在拳头上。
花雅忍着左脚的疼痛,使出全力踹在那人的胸口,继而举起地上的板砖就往那人脸上砸。
水泥地血腥一片。
“走了走了!”
有人大吼,“操他妈的,两个疯狗!”
“你俩给老子等着!”
临走前还不忘示威一句。
花雅累得不行,摘下鸭舌帽坐在地上,丁丞则满脸淤青地躺倒在地,也不管水泥灰糊了满身。
“阴|逼,”
丁丞臭骂,“妈的说好的十来个人呢,这起码来了二十多个,操!不讲武德!”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过。
有时候雇主报的是十个人,一去打才现是二十个人,要么就是对方搞阴招,故意喊那么多人一起上。
那么运气不好,只能硬着头皮,豁出这条命去打了。
花雅垂着眼眸缓气,借着这个废弃的工地上残破的太阳灯,他扫了眼自己身上的伤。
两条胳膊几道刀印子,不深,但长;不用想背脊皮肤充满淤血,颈侧火辣辣地疼,是被人用手抓的;左脚彻底地扭伤了,脚踝高肿着。
“我这才取了板子,幸好今天老子反应快,”
丁丞长叹,“哎,你这些伤口去医院包扎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