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有法律制裁他。
但是强|奸犯不会被判死刑,而花雅只想让他死。
那个时候桐县很乱,花雅之前对江旋说过,后马路的天上人间会所就是毒窝聚集地,黑恶势力成群结队,国家后来颁布扫黑除恶桐县才好上一点。再者桐县地理位置和越南离得极近,毒贩子就从那边偷渡过来贩毒,那几年桐县简直乌烟瘴气。
花理一个女人,在桐县做钢铁生意干出一番名堂来,多少还是有些本事。但本事被沦为谈资,女人当企业家,不是靠男人就是卖|肉。后来花理被小人坑了,一步错,步步错,前脚去警局报警告知证据不足,无法定罪,后脚裸|照流传出来,花理精神直接崩溃。
花雅是亲眼看见他妈妈割腕在浴缸自杀的。
鲜红的血从手腕儿里流出来,入眼全是血,浴缸里也全是血,逐渐流到白净的地板上,流到他的脚边。
他崩溃地大叫,干呕着跑了出去。
几年前,法律还没被改。
一个人被逼到绝境了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花雅蹲点了几天,终于在台风过境的夜晚,找到了下手的机会。
花雅想,什么时候加害者还能理直气壮地霸凌受害者了?
恶霸是说不通的。
初中他被周海军按头“杀人犯”
,他没有反驳,因为他无法将他妈妈被侮辱的伤疤揭露出来。
他能做的就是和周海军无尽地对抗,他最后悔的就是没把周海军给捅了。
周海军越说越激动,手乱挥着刀就冲了过来,“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我要让你死!你去死!哈哈哈哈哈,你还想读大学?做梦吧花雅!”
花雅紧拧着眉规避,可周海军就像疯了般,拿刀乱砍,刀尖锋利地割断他的一小捋丝。
如果没有刀,他和周海军一对一,能打得周海军妈都不认识,但他空手赤膊,一不小心就会被刀给划到。
胳膊猛地刺痛,刀割在了他的大臂上,白色的T恤袖子顿时被血晕染。花雅不断地往后退,退到墙角没路时,他瞅准间隙往旁边侧身,周海军扑过来的惯性顺势将刀叉在了砖缝里。
花雅见状,快上前反钳周海军的手臂,只听见骨头咔嚓一声,周海军吃痛地闷哼,花雅拔出刀甩到一旁,两个人扭打在了一团。
周海军再怎么说和花雅个子差不多高,力量悬殊相差无几,心中又冲嗤着蓬勃的怒火和仇恨,他捏紧花雅受伤的那个胳膊,血不断地从他因为使劲颤抖的指缝中流出来。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周海军狰狞的面孔凑近花雅,不知道他又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匕,喘着粗气儿说,“当初我给那个少爷下跪,那么好的机会你不捅死我,今天我——”
他话还没说完,花雅膝盖猛顶腹部把人往地上摁,而后快捡过扔的那把长刀,毫不犹豫地捅进周海军肚子里。
一刀,两刀。。。。。。
警笛在响。
花雅后脖颈一痛,感觉自己手中的刀被人夺走了。
“姐姐!”
在快要失去意识时,这是他听见的最后的声音。
花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面外婆和老妈都没离世,一家人聚在电视前看春晚,然后门铃被摁响了,他起身开门时,看见江旋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局促紧张地说,新年快乐。
他睁开了眼。
这次看见到终于不再是红色,而是一片白。
“醒了醒了。。。。。。”
一群人围在了他的床头,耳边开始嘈杂起来。
“小椰,小椰?”
于佳阔咽了咽口水,皱眉在他眼前挥着手,轻声喊。
“我去叫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