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人办事速度很快,不到十分钟,希尔和管家就已经进到了房间里。
刚一踏进,一股浓重的酒精味就扑面而来。闻着这股味道就让人有一种昏沉欲醉的感觉。
希尔立刻吩咐管家去把所有的窗户打开放放味道。而她自己则是去找玛格妲蕾娜。不出所料的,她在房间的一个角落找到人的时候,周围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不下十几个空酒瓶子。还有不少摔碎,酒撒了一地的。
而本人正拿着一瓶威士忌像灌水一样不停地往嘴里倒。
一股愤怒和担忧同时袭上希尔的心头。快步走过去,一把夺过玛格妲蕾娜手里的酒瓶,扔到地上。
“你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玛格妲蕾娜吗?事情还没弄清楚就躲在这里借酒浇愁?好吧,哪怕是赫尔曼真的要和你解除婚约,你也应该一巴掌抽在他脸上,让他难受。告诉他不娶你是他的损失,而不是你的,然后潇洒地转身离开,留给他一个他高攀不上的背影。”
也不知是听进去希尔的话了,还是因为手里的酒瓶被人抢了。玛格妲蕾娜怔愣了一瞬,然后缓缓地抬起头看向希尔。想笑,可流出的却是一串串苦涩的眼泪。
“是小希尔啊,你怎么过来了?抱歉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可是我真的很难受,很难受啊”
说着指向自己心脏的位置,“这里,痛得让我喘不过气来我以为我要有一个幸福的家了,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呜呜呜一场空我还是什么都没有”
希尔默默地搂紧玛格妲蕾娜,“你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你还有我,有爸爸,我们是你的家人啊。”
“小希尔”
玛格妲蕾娜哽咽地唤了一声希尔的名字,然后爆发出了一阵更加撕心裂肺的哭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希尔费力地抱着已经在酒精的作用下彻底昏睡在她怀里的玛格妲蕾娜,轻声吩咐一旁的侍女将她扶到床上。
给她盖好被子并用管家递过来的湿毛巾给她擦干净了脸。
默默地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见她一时半会儿不会醒过来,便吩咐一旁的管家好好照顾她,自己就要带着护卫出门。
管家不放心道:“您要去哪里?”
希尔头也没回地匆匆往外走,“去问清楚事情的真相。”
客厅中,正默默地喝着酒的赫尔曼突然接到侍卫的汇报,“准将阁下,外面有一位自称是希尔格尔冯马琳道夫的小姐求见。”
赫尔曼听到这个名字怔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吩咐道:告诉她我不在。”
侍卫应了声是就要退下去。
却突然听到赫尔曼再次开口,“等等。”
就见到赫尔曼吩咐一旁的副官,“你去吧,告诉她不要再过来了,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是,阁下。”
希尔见到走过来的是赫尔曼的副官而不是他本人的那一刻,就知道赫尔曼是不想见她。
当即冷哼一声,“他是做了亏心事,所以不敢来见我吗?”
常年跟随在赫尔曼身边的副官是见过希尔的,自然知道希尔和玛格妲蕾娜的关系,也知道她今天过来的目的。
“事情并不是您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我知道你只是个过来传话的人,我也不为难你,你只需要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总不能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莫名其妙被退婚了吧。”
“很抱歉,马琳道夫小姐,这是阁下的私事,请恕在下什么都不能说。”
希尔打量了副官几眼,“你倒是个忠心的,只可惜不够聪明。如果是为了你的阁下好,你最好还是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要知道退婚这件事,可不是赫尔曼”
希尔想像以前那样叫他叔叔,可是想到玛格妲蕾娜伤心难过的样子就在眼前,心中立刻对赫尔曼产生了一股气闷。
快速地改口,“赫尔曼准将阁下说退便能退的。你当维斯特帕列家是摆设吗,还有我马琳道夫家自然要向赫尔曼准将阁下讨个说法。如果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或许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我们也不至于太难为他。你说呢,少校?”
赫尔曼的副官被希尔的话说得心头一震,心中的天平已经开始向希尔的这一边倾斜。而且平心而论,他也不希望阁下和维斯特帕列男爵夫人解除婚约,而娶那个表里不一的女人。那个女人不仅身份上配不上阁下,还只会为阁下带来麻烦。
想到这里,副官的眼神从犹豫变得坚定,“马琳道夫小姐,请借一步说话。”
希尔挥退身后的侍卫和副官走到了一旁无人的角落,副官这才慢慢开了口,“这件事情阁下也是被算计了”
事情说起来也不复杂,半年前,赫尔曼在一次和同僚出去喝酒中,救了一位被士兵纠缠的女子。那名女子恰好是赫尔曼偶尔会去坐坐,放松一下的那间酒吧的舞女。
无意间听人提起那名女子的身世,父母双亡,唯一的哥哥也在和同盟的作战中阵亡了,家里现在只剩她一个人。
赫尔曼看她小小年纪就出来讨生活颇为不易,尤其是她哥哥也算为国捐躯,总不能看着人家唯一的家属落到那种境地吧,所以平时对她多有照拂。
赫尔曼出于好心照顾人家,可明显人家却并不那么想。一个出生贵族,英俊多金,又是军中长官,还救过你的人经常出现在你面前。换成任何一个女孩子都很难不动心。
于是烂俗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的桥段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