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桑洲不说话,饶时也无所谓,他继续道:“我不想欠着谁,而且我也好得差不多了,我现在要去办出院,等会儿要去租房,明天就要找到兼职去挣钱。”
空白
在于桑洲面前,饶时的情绪开始变得越来越无法克制。
他的每句话,每个动作,甚至每个表情,都会牵动饶时某个不知名的神经。
换个说法就是,于桑洲仿佛在控制着他的情绪。
饶时说这几句话用的声音并不大。
但他此刻胸膛的起伏和呼吸的频率都带着不安,就连那双平时看着总是对一切都淡漠的眼神中都染上了慌乱。
“我不急着让你还钱。”
于桑洲也掏出手机,看这架势是想给饶时看看自己的小金库。
饶时抬手将他手机朝下压了压,说道:“你不急我急,少啰唆。”
这人没再说话,饶时走出病房后还回头看了眼,确定于桑洲没有跟过来。
医生先是听诊,后将他早上的血检报告调出来,建议他还是继续住院,毕竟还没好彻底,咳嗽成这样,也没比发烧好到哪里去。
如果坚持要出院,最好还是等中午输完液再走。
饶时当然选择后者。
医生让他去楼下换个纱布,饶时起身准备走的时候,医生再次提醒他,晚上要注意,可能还会反复发烧,不要死扛,一定要来医院。
饶时点头道谢,走出医生办公室时朝病房的位置看了眼。
于桑洲不在外面,病房门也关着。
不知道这人还在不在,他也没进去看,转身朝楼道走去。
伤口恢复得不错,这次换的纱布过几天就能拆下来,但得避开太阳照射,医生还开了一支祛疤膏,只要他好好养着,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回去的路上,饶时爬一层台阶就咳嗽一声,他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这一场病把自己身体弄垮了。
走到病房门口时,他开始犹豫。
他不知道该怎么给于桑洲开口说出院的事。
转念一想,他们是什么关系什么身份啊。
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想到这里,他也就无所谓了,拧动门把手便大步走了进去。
饶时进去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于桑洲。
他依旧是随意坐在椅子上,一条腿朝前伸着,胳膊垂在腿上。
窗外的太阳光照进来,将病床前的那片地方映出些暖黄色,于桑洲在病床边靠墙坐着,阳光照不过去。
他现在就像缺乏太阳照射,没什么精神的植物,浑身都透露着懒散。
“你回来了。”
于桑洲看着他说道。
“嗯。”
饶时没多说什么,挪开视线朝病床边走去。
走到于桑洲身边时他才发现,角落里都是被收拾好的东西。
这些东西当时是被于桑洲抱进门的,现在全部被一起堆在地面,占了不小的地方。
原来这些东西,还挺多的。
“坐会儿吧。”
于桑洲说。
他没问医生怎么说,也不问病情怎么样,反倒把东西全部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