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会儿,”
郑西寻替他拨了拨头发,在头顶处轻轻拍了拍,“你要不要……去我家?没有别的意思,你需要换身衣服洗个澡,身上也要擦点药,现在这个天气得快点处理。”
饶时胳膊上都是蹭擦伤,手指关节部位也有破皮,脸上就更不用说了。
于桑洲就喜欢朝脸上打,他现在这张脸肯定不太方便。
“不麻烦你了,”
饶时拿出手机按了下,屏幕上一半彩线,跟老式电视彩屏一样,“我找任游就行,他估计在医院加班。”
郑西寻立马说:“那我送你。”
“不用,西寻,不用了,真的不用,”
饶时抬手示意他别再过来,“让我一个人待会儿,你别跟着了。”
他本想朝郑西寻笑一笑,可现在实在是笑不出来,就连抬手的动作都扯得侧腰生疼。
饶时就这么朝小区外走,也没回头看郑西寻到底走了没。
他就这么一直朝前不停地走,热得整个人都有些脑袋发晕。
现在的天早已经黑了,但还不至于无法分辨方向。
饶时走得没有目的地,全凭第一直觉拐弯前行,身边经过了什么人他也不知道,就连马路上刺耳的汽车鸣笛声都听不见。
这条路太长了,好在,他和于桑洲的那条路不用再走了。
经过一家便利店时,饶时终于停下进去买了包烟,出来叼上才发现忘了买打火机,饶时想到还得折回去再买就一肚子火。
他不喜欢在同一条路上走两次。
于桑洲这种错误,他坚决不会再犯。
买完打火机出来,那根叼在嘴上的烟总算被点燃,饶时用力猛抽两口,混沌的大脑并没有好上多少。
抽完第二支,饶时给任游打了电话。
任游半天不接,他刚准备点上第三支烟,电话那头才慢悠悠地来了一句:“健身呢,怎么了?”
听这喘气声儿,饶时都觉着任游已经快累死了。
他按动打火机点燃烟,问道:“你现在能不能走,来接我一下。”
“出什么事了?”
任游问。
他像是在那头和谁说话,饶时估计又是哪个长得好看的小伙子,就知道任游平白无故去健身准没正事。
“来了再说,把你家里那个药箱一起带着,”
饶时看了眼周围,“就在我家附近那个美宜佳,我在垃圾箱旁边站着。”
“杵在那里干什么,你也是不嫌味儿大。”
任游那边响起关车门的声音,看来是已经准备过来找他了。
饶时将手机拿离耳边,对着屏幕大声说道:“管那么多呢,我就算是现在抱着垃圾箱舔都不要你管!”
任游的声音在他挂断前完整传达到了:“怎么了,怎么跟没吃上热乎屎一样愤怒啊。”
怎么就能一字不落地全被饶时听到,他明明按上挂断键了。
任游的话还在继续:“我出发了,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