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哥剔着牙,说:“向来如此,一会儿风,一会儿雨,我都习惯了。”
他拍拍童真的肩膀,说:“教你一句职场名言,有的事,不要多嘴,说出来了,就变成你的事了。”
明仔认真地点头,说:“他晚上还会梦游,到处乱走,我们都不敢打扰他。”
茍哥留童真在庄园里再住一晚,但说什么童真也不答应,飞快地钻进大白,一溜烟跑了。
后视镜里,庄园越来越小,最后小到像一颗珍珠,镶在一片巨大的黑色绒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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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里的一天一夜,童真过得像梦一样。
回到家里,看着发黄的墙壁,他觉得庄园里的事情,好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了。
给林珊打过电话。她说明后天还有同学聚会,好不容易徐娟愿意帮她带娃,她要玩两天再回家。
虽然家里依旧冷清,但离开一天一夜,再回到熟悉的小窝,童真的心中油然生出一种温暖的感觉,就连布满油渍的灶台都是这么亲切。
童真一边哼着歌,一边冲澡。换下来的脏衣脏袜,直接用脚踩着洗——为了省掉了洗衣服的水。当然,西装除外。当初花了大价钱买的纯羊毛的,他必须忍着心痛,送到干洗店去。
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被床边的人影吓了一跳。
“林超,你咋来了?”
“昨天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过来看看你。”
童真想起来,那时他正好在洗车,本想空了再回,结果忘了。
林超抽抽鼻子,眼中冒出福尔摩斯般探究的光:“昨天你去哪里了?你身上咋有股味。”
左嗅嗅,右闻闻,童真疑惑道:“啥味?我昨晚明明洗澡了呀。”
林超点点下巴,若有所思:“说不上来,反正不对头。”
童真也抽抽鼻子,眼睛一亮:“老于家的蛋炒饭!”
林超给他带的。为了保温,来的路上,他把蛋炒饭裹在羽绒服里。
童真洗漱好后,炒饭还热乎。饭粒裹着蛋液,金灿灿的,粒粒分明。
童真小心但快速地舀着饭往嘴里送。一粒鸡蛋掉在桌上,被他捡起来扔回嘴里。
“说起炒饭,我最服的就是老于。别看简简单单,要炒出灵魂来,不练个二十年,出不来。”
林超坐在一旁,打断他的点评,说:“你还没交代,昨天你去哪里了?”
童真打着哈哈,说:“在家里睡了一天懒觉。”
“瞎说。大白都是泥点子,它会自己开出去兜风噻?”
“林珊让你来问的?”
“我作为小舅子,就不能关心关心你?”
“哦。”
童真的心情有点复杂。分别一天一夜,林珊连个短信都欠奉,令他有点失望。不过,至少还有林超关心他。只要有人关心自己,童真就觉得日子过得不算坏。
他舀进最后一勺饭,细细地嚼着,说:“和大康出去办了点事。”
林超顺势追问:“火锅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