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我累了。”
下了逐客令,张仪叹了口气,才离去。
从一开始滕野在他身上做的种种乃至后来他对楚黎做的事,季韩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他不值得被原谅,他也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而他与楚黎如今成这样,都是拜他所赐。
“喵~”
麻团早在一旁的桌下看着季韩了,不过看见季韩似乎心情不好,有些害怕不敢靠近。
季韩伸手在自己眉间揉了揉,然后就看见麻团在自己的脚边转悠,他轻轻抱起麻团放到怀里,手在它头上摸了摸,似乎是安慰一般。
“麻团,是不是想爸爸了?”
“喵。”
“对不起了,我把你爸爸弄丢了。我也想他了,你说我该怎么把他追回来,他会原谅我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季韩都不禁嘲笑自己,有时候人还真是贱。
明明知道别人不要你,不爱你了,分手了,还是恬不知耻的贴上去。彷佛这样就能洗清身上的罪责一样。季韩仰躺在沙发上,视线荒芜的聚焦在空气中。
是啊,他们分手了,而且楚黎也结婚了,以后与他在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又想到自己居然还在可笑的找陈凡来希望引起楚黎的吃醋,如今他已经结婚了,吃不吃醋重要吗?酒精是麻痹自己的唯一物品,季韩喝了很多酒,喝的直接睡了过去。
那个晚上,一人一猫就在沙发上呆到了天亮。
作为季氏企业的总裁,公司不会允许他这种沉溺于感情,被情绪掌控的废物。这几日,是季韩洗涤自己的过去。如今既然没了爱情,他的事业绝对不能倒,如果要放下,那就用事业心来抹去那些痛苦的回忆吧。
两人的生活都回到轨道,他们没有联系,彼此不知道对方的任何信息,就这样,居然就过了三个月。
楚黎事业上有了很好的起色,坏情绪渐渐褪去,他用崭新的心来面对生活。
自陆曼芸去世后,他将家里打理的很好,阳台上那盆早已死去的兰花草想不到在楚黎精心培育下竟然又活了过来,不过不似之前那般有活力,只是枯黄的叶子泛出新绿,就那样似乎便不再长一般。
寒冬的降临,威宁市冷了起来。担心院中的兰花草被冻伤,楚黎将他们搬到了屋内。
他又在屋内添置了几处家具,还养了一些绿植,本来他想养只小动物的,但是考虑到自己工作繁忙不会有时间照顾便打消这个想法了。
陆曼芸的屋子他原封不动的保存了下来,他只是想自己以后在想她的时候就去看看这间屋子,至少还有回忆吧。
可惜,他没能完成陆曼芸的遗愿,他没有结婚,还弄丢了自己喜欢的人。无数个午夜梦回楚黎都很自责,也很后悔,他欠季韩的还真是多,现在居然寻不到弥补他的方法,或许互不打扰,对彼此都好。
吃过晚饭,楚黎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才看一会便有了睡意,可一阵刺骨的寒风吹醒了他的睡意。
他看去,原来是忘记关窗户了,威宁市不常下雪,也不知道今年会不会下。楚黎关了窗户,锁了门上了二楼。
外面的冷水簌簌地吹着,光是听就知道有多冷。楚黎坐在桌前打开笔记本,虽然年关将至,但他还有一些工作没有完成,处理完一些重要工作,已经是凌晨一点。
无意间抬头,窗外竟然飘起了雪花,南方人总是对雪有特别的期待和喜欢,楚黎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窗,也不顾冷不冷。
雪花夹杂着寒风从黑夜的口中缓缓落下,在掌心短暂停顿两秒就化了,只剩下净莹的水珠。
楚黎伸出手,只为接到更多的雪,曾经多少次,他想看到漫天雪花飞舞的样子,可是,不常有。今年能下雪,已经是十分不错了。
只顾着看雪,楚黎脸被吹得生疼,鼻尖也被冻红了他却全然不顾。漫天飞舞的雪花还真是好看,蓦然他想起了和季韩曾经的誓言,说他们会每年都在一起看雪,可惜,连第一年都没做到,他们就散了。突然涌入的回忆让楚黎不禁有些鼻尖发酸,他伸手摸了摸脸上,他落泪了。
雪花混合着眼泪打湿了发红的指尖,有那么一刻,楚黎有些无措。
雪下的很大,没一会屋外全白了。楚黎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居然站在窗前看雪就看了一个时辰,脸和手都快冻僵了,他却毫不在意。
如果能看到如此这般的漫天飞雪,再冷他都不怕,或许只有短暂的麻木才能使自己更加清醒。
失眠,胃疼是楚黎近来的处境,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胃中翻江倒海,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知道自己胃不好,本来之前有人监督他还能多吃一些,如今吃饭不规律,时常吃外卖,胃又被造的开始泛胃病了。
楚黎蜷缩在床上,身上冷汗直流,明明很冷他又觉很热,冰火两重天。枕间已经被汗浸湿,楚黎眉头因为疼痛紧紧皱在一起,身上止不住的抖。
太疼,太疼了,感觉腹部被人重重的揍了几拳,楚黎意识有些模糊了。
他强忍疼痛翻开手机,打开联系人,指尖在季韩名字那栏犹豫了几秒,随后拨打了沈翊白的电话。
没一会电话就接了。
“我好难受”
楚黎眉头紧蹙。
“楚黎,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沈翊白十分着急,语气急促。
楚黎疼的有气无力,声音弱的不行:“胃疼”
“好,你等我,我马上过来。”
后来的事情模糊了,楚黎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