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人像是被惊得不清,具体表现为,非常明显地开始结巴,“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自有门路,好了,别说这些了,现在,立刻,马上,回家。”
“我……”
不等人拒绝,又是和刚刚一样,噢,不完全一样,刚刚那个是扛起来的,这个是抱起来的。
这件事明明对一个小孩子来说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祁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记住了,大概是因为,人。
虽然当时他并不明白遗传性肺癌对他来说是什么样的概念,但是对这个词,他已经记住了。
回忆就到这里结束,祁桑应了一声江汝八到九年的回答继续问道。
“嗯。有吃药治疗吗?”
药吃不吃的已经意义不大了,纸上的晚期不是摆设,但在事情还没有完全说开的时候,人总是惯性地会去抱着一种侥幸心理,现在的祁桑就是。
很多事情在没有亲身经历的时候,是比较难以共情的,姑姑姑父出事的时候,祁桑是难过的,但远不及余桥,现在他突然就能体会到那种心情了。
“桑宝,你别生气,妈妈有在吃药的,桥桥在给妈妈开药的,会好起来的,所以就没有和你说。”
江汝这话听着很是卑微,年纪大了的父母总是会担心自己给子女带来麻烦,永远把难事自己扛着,然后把笑容展给孩子。
江汝缺席了祁桑的青少年时期,但这种已经是她的本能了,刻在骨子里的不能让孩子跟着担心。
原本还面无表情听着江汝解释的祁桑在听到熟悉的名字的时候,眼神一下子犀利了起来,他猛的看向江汝。
“怎……么了?”
江汝好像还没意识到自己慌乱之间说漏嘴了。
“余桥知道这件事?”
祁桑直接问道。
“什……么……?”
江汝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她有些懊恼,怎么就……
但在祁桑看着自己的逼视眼神下无奈点头承认,“是。”
祁桑骤然心下一空。
一个他最亲的妈妈,一个他最亲的哥哥,两个人合起伙来瞒着他生病的事情……
呵。
很好。
特别好。
人家有自己的想法,自己跟着瞎掺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