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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页(第1页)

  江晓媛抬头一看,只见祁连带着一个陌生的摄影师站在不远的地方,&1dquo;喀嚓”一声,她寒风里快要冻出鼻涕的挫样就永远定格了。

  祁连拍拍摄影师的肩膀:&1dquo;行,兄弟,辛苦,你先走吧,我过去聊几句,中午回单位请客吃饭。”

  此人做冤大头请客吃饭的事大约是常有的,摄影师也没和他客气,嘻嘻哈哈几句,跳上一辆车跑了。

  江晓媛震惊得险些忘记缩起脖子:&1dquo;你&he11ip;&he11ip;你不会真是记者吧?”

  &1dquo;记者采编的活我都gan,”祁连搓了搓手,&1dquo;进去吧,太冷了。”

  一听就是个乱七八糟的小报,说不定里面排的都是征婚小广告&he11ip;&he11ip;江晓媛裹紧了羽绒服,默默地把&1dquo;自己能上一回头版头条”的白日野望给拍灭了。

  走秀的模特们冻得孙子一样,呼啦啦一窝蜂地狂奔回去换衣服,祁连慢吞吞地走过来,和对面影楼那位遗像专业户一起,帮江晓媛把桌子抬了进去。

  进门后祁连鸠占鹊巢地占据了前台一把转椅,还像模像样地拿出一个《xx日报》的素材本,打开清了清嗓子,正经八百地问江晓媛:&1dquo;你这个叫&he11ip;&he11ip;”

  江晓媛:&1dquo;街边秀。”

  祁连:&1dquo;哦,你怎么会想起办这个的?”

  江晓媛:&1dquo;&he11ip;&he11ip;等等,这是采访吗?”

  她以前被人拉住街拍过,但还没有人这样一本正经地采访过她,不由得心如鹿撞、有些激动,感觉自己的人生好像开启了一个全的领域。

  祁连托了托眼镜,冲她展开一个文质彬彬的微笑:&1dquo;嗯,社会民生版块,没事的不收你广告费。”

  江晓媛想:&1dquo;切&he11ip;&he11ip;”

  她心里那只鹿半死不活地趴了回去,死活不肯撞了。社会民生版块鬼会看啊?除了娱乐版和财经闻,其他都是垫桌角的。

  不过有总比没有qiang,她也不便得太过便宜卖乖。

  江晓媛屁颠屁颠地给债主倒了一杯热水,趴在收银台上答记者问:&1dquo;这不是我们店要开造型设计的业务么,这个事我在管,我打算趁机多赚点外快,想出来一点营销手段。”

  祁连漫不经心地歪着头,在本上&1dquo;刷刷”地记着,江晓媛踮起脚探头一看,只见他写的是:&1dquo;随着都市人的生活qíng与审美要求提高,时尚美丽产业开始落户我市,街边造型设计走秀无疑是一次大胆的尝试,我们或可以期待一个全的行业就此拉开帷幕&he11ip;&he11ip;”

  江晓媛的市侩与记者的文艺之间的鸿沟,真是劈叉也迈不过去,江晓媛满心赞叹地想:&1dquo;天哪,我这债主可真能编哪。”

  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的陈方舟也探出个头:&1dquo;天哪,大哥,你们每天写这么不要脸的文稿,还能吃得下饭吗?”

  祁连给他吃了一肘子,然后面带微笑地抬起头问江晓媛:&1dquo;那你是怎么想起做免费妆容修改这个点子的呢?为什么不是做整体的造型呢?”

  &1dquo;这都什么狗屁问题,”江晓媛心想,&1dquo;整体造型得做到猴年马月去,人家不上班啦?”

  不过话到嘴边,她顿了顿,又学着祁连的腔调吞回来包装了一下,一脸端庄地说:&1dquo;因为我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我们要做的不是把自己的审美qiang加于顾客头上,而是在保留他们风格的前提下尽可能地打造完美。”

  她的成长度太迅猛,祁连那上下翻飞的尖都卡壳了一下,一时间竟然没赶上记。

  陈方舟在旁边看得啧啧赞叹:&1dquo;这么快就把这套学来了,我算知道什么叫&1squo;学好三年,学坏三天’了。”

  多嘴多舌的陈老板被厚颜无耻的祁记者打跑了。

  等到周围一帮人都看完了热闹,各自去gan活了,祁连才把他那冠冕堂皇的记本收起来,不知是漫不经心还是旁敲侧击地开口问:&1dquo;我一直忘了问,你以前是学什么的?”

  江晓媛:&1dquo;陶——不过学了才知道不大喜欢,我比较喜欢水彩。”

  祁连垂着眼睛思考了片刻,指尖在记本上默默地敲着:&1dquo;我以为你会重拾旧业,会选择你们那种&he11ip;&he11ip;”

  他顿了顿,似乎不知该从何说起,笑了一下,显得又谦逊又诚恳:&1dquo;其实我也不懂,就是那种比较高级的艺术,可以开画展的那种。”

  江晓媛的上身搭在高高的前台上,双脚在地面上轻轻地晃了晃:&1dquo;我办过啊,我爸赞助的,印了好多门票,门票是请专人设计的,比我的画还艺术——不过我知道那些票都是他送出去的,大家也都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来的,最后大部分的作品都是我们家亲朋好友买走的,全是自己跟自己玩,没劲。”

  祁连:&1dquo;什么主题?”

  江晓媛一摆手:&1dquo;说了你也不懂,估计在别人眼里就跟美术馆里的那些烂墨点子差不多,不提了。我跟你说,艺术这个东西是很虚无缥缈的,搞这个的,只有一小撮人是有真才实学的,剩下的大部分跟我一样,滥竽充数,拿所谓艺术当借口混混日子。”

  &1dquo;一个家族,”江晓媛掰扯着自己的手指说,&1dquo;第一代人艰苦创业,东边挖煤西边打鬼,什么都gan,第二代人学财经、学法律,然后回家守成,第三代江山稳固了,败家子们才有条件浸yín文学艺术——我以前是败家子,现在变成个艰苦创业的,就算追求艺术,也只能追求能赚钱的艺术了。”

  不知道是不是江晓媛的错觉,她总觉得随着他们的谈话,祁连的目光似乎柔和了一些,被眼镜片一折she,近乎是温柔可亲的,不过她无暇过多研究债主的神qíng,江晓媛在外面冻了半天,刚进室内暖和下来,鼻涕也跟着活份起来,她只好胡乱地从前台旁边的小柜子里摸出一打香味刺鼻的面巾纸,捂住了波涛汹涌的鼻子。

  此时,什么形象与格调、品味与优雅,都被她一并喂了狗。

  如果江晓媛单单是落难、穷,她尚且能端着架子,保持住自己固有的漂亮,但此时还有一个遥远的目标要追求,狂奔都来不及,俨然已经顾不上了。

  祁连忽然问:&1dquo;有没有想过不成功怎么办?”

  &1dquo;不成功接着gan呗,”江晓媛瓮声瓮气的,破罐破摔地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明白的话说,&1dquo;反正我都落到这步田地了,回是回不去了,在这边大概也没法更惨一点了吧——对了,债主,我得跟你商量个事,你上次给我奶奶打的钱,我还得慢一点才能还你,这俩月要gan这个,绩效奖金没有啦,让我缓到过年,给你利息。”

  祁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句话没有记下来。

  他毕竟还要上班,坐了不久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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