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添韵翻着精彩纷呈的朋友圈,窥伺他的生活,期待他玩累了,能回头想起她,像从前一样买花送礼物,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温柔地说“我们和好吧”
。
可是等到第七天,先来的却是次卧的东西被搬空。
方添韵看着茶几上的租赁合同和另一把钥匙,就这么呆坐了一个晚上……
化妆已经遮不住她的憔悴。
去卫生间把妆全部卸掉后,她拉出抽屉,戴上口罩,浑浑噩噩地出门上班。
上午工作不忙,她把自己锁在办公室,终于累得撑不住,倒在沙发上昏睡过去。
不知不觉间,耳边铃声大作,吵得心惊胆战。
方添韵醒来,伸手捞过来手机,没解锁屏幕前看到折迭的未接来电和微信消息,以为沈司珩来求和,噌一下起身。
哪知刚解锁,通话再次打进来。
——是聂瞻。
哦,自从上次到他家拜访,她已经很久没跟他联系了。
按下接通,打开免提,电话那端的声音很轻柔,像是呵护着易碎的宝物:“抱歉,有件事比较急,所以打了十几通电话过来。”
原来都是他打来的呀。
方添韵暗自讽刺自己,既想要爱情,又想要聂瞻的捐款和合作,世界上哪有鱼和熊掌兼得的美事。
真是白日做梦了。
她拉高毯子停在脖颈间,裹住疲惫不堪的身躯,问:“什么事?”
“你……”
聂瞻起了个开头,似在斟酌该怎么精简表述此次来意,过了片刻,他说:“合作那事,你觉得怎么样?”
情场失意,职场得意。
人生就是如此,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得到什么,又会失去什么。
方添韵咬着下唇,深知机遇难得,过了今天,下次有没有这个机会说不准,而且她心里其实早就有了答案。
“听你安排,我们基地随时都能配合。”
“行。”
他像踩在钢索上的行者,心跳在嗓子眼跳动,每一步都危机四伏。
沉默了一分钟之久,聂瞻开口问:“今天有时间吗,商讨一下初步计划。”
方添韵爽快点头:“有,几点?”
“我下午两点之后要开会,中午,你看行吗?”
“好,”
方添韵起身去接杯凉白开,准备化失恋为力量,“我会准时到天盛集团的。”
“不急,”
聂瞻说话的声调如同春日里拂过柳梢的微风,明明没有提半句安慰的话,却让她觉得很温馨。
听见电话那端有敲击键盘的声音,方添韵又哭了。
她的手脚很麻,连同大脑也开始迟钝,她忘了挂断电话,聂瞻就这么一直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