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
以平生最快手速回复了一句休想,萩原研二危险的目光终于收敛了一点,伴随着思考手指间断地在桌面轻敲。
麦卡伦和新人,前所未有的大动作……
他敲击的动作忽的一停。
等等,这次的行动不会是菟丝子内部斗争的结果吧。拿罪犯开刀,他们到底图什么?
总之不会是对小阵平解释的那样为了取乐,人选太巧合了,公安去高层家里的人已经回来了,据他们所说,一沓沓罪证基本就摆在那些悄无声息失踪的高层的住所最显眼的地方,像是无声的嘲讽,又像是贴心的附赠。
总不能是为了肃清警察内部吧。虽然确实很像,但是萩原研二没办法把和正义沾边的举动和菟丝子扯上关系,因为私人恩怨,他非常讨厌甚至憎恶他们。
毕竟他的幼驯染曾经被他们……
萩原研二垂眸遮住眼底翻涌的郁色,捏捏老实听主持人聊天聊地的松田指尖,编辑起对分别不久的安室先生的短信。
波本没有时间回复他。
他把苏格兰喊回来已经算在拉帮结派的违规操作反复横跳,本身如走钢丝般危险,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被下面虎视眈眈的好同事们给分吃殆尽,偏偏一回到组织,仕高利达就发来了警告:“波本,怎么回事?”
波本打出一个问号,好不容易从吃瓜的基安蒂嘴里听到全程,天平审判直播开始了,也不知道仕高利达从哪搞得信号源在组织酒吧放着看,主持人一出来大家就感兴趣地坐直了:这乱毛,这变声,还有未成年的身形——这不是波本的新手下黑桃a么!
已知波本在追查麦卡伦,麦卡伦组织了天平审判来玩,波本的新手下出现在天平审判里帮忙,可得波本和麦卡伦勾结上了。
这是哪门子的污蔑!
基安蒂都想面狙情报贩子了,对着准心蠢蠢欲动,无力吐槽的波本举手投降,说死也要他死的明白吧,自己是哪里来的新下属,仕高利达尽职尽责电话摇威雀,让当事人给他解释。
黑桃a原来是威雀的手下,前一阵卷毛说黑桃能出师了,就在本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人丢给了波本,变成了现在的局面。
波本立刻表示冤枉,自己不知道这回事,更别提勾结了,现在还在慢慢排查加拿大的行踪呢,一天到晚劳苦功高,没那个心思去和叛徒混。
苏格兰帮他开脱,他和波本一直在一起,确实没见过黑桃a,这小朋友可能是理解错误威雀的指令,所以颠颠地跑去帮麦卡伦忙了,就是不知道他怎么找到本人的。
现在黑桃小朋友还在直播上公然打童工呢,电话联系不上,短信也不看,只能找威雀了。
电话刚被接起,恰巧补眠的卷毛男人从酒吧二楼包厢幽怨地探出脑袋,俯视一圈看热闹的同事们,直接一跃而下,毫不客气插进苏格兰和波本之间:“哟苏格兰晚上好——你刚回来?”
苏格兰没理他,闷头品酒,波本皮笑肉不笑:“威雀,黑桃a什么时候变成我的手下了。”
威雀转过来,很认真地回他:“从你惹我的那一天起。”
“所以,”
情报贩子心情平静,“我又是什么时候惹到你了?”
“你阻止我改装鸥翼车门。”
“……仕高利达,我能不能申请让威雀滚出我的酒吧,我的意思是,酒吧应该有黑名单这种东西吧?”
仕高利达遥遥一举杯,看戏意味显然:“很遗憾,没有。”
威雀不依不饶:“你这是在阻碍我追求梦想,那是鸥翼车门吗!那是男人的浪漫!”
安室透头疼欲裂,绕回开始的话题上:“所以呢,你徒弟怎么找到麦卡伦的,你可是有勾结叛徒的嫌疑哦。”
苏格兰则是突然悟了,在衣兜里悄然打开了手机,手指微微移动,紧急向同期发出一条信息。
在波本和威雀扯皮的背景音里,三分钟收到了回信。
【绿川:如果要改装轿车,你会改装哪部分?】
【马自达:车门,鸥翼式,那是我从小的梦想!】
【绿川:……】
【绿川:阵平,你应该没有一个炸警视厅的梦想吧?】
好了不用再说了。威雀一定是菟丝子的人,那么黑桃a去帮忙也理所当然,给松田发短信骚扰的神秘人——大概率是麦卡伦本人——所言不虚,威雀确实是想坑一把波本。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成功。
污蔑波本勾结组织叛徒确实是做到了,基安蒂和科恩的杀意真切,喝酒的其他人也是默默盯着波本,上司一声令下就能动手,但是主事人仕高利达把此事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一副“他们闹着玩”
而已的宽容姿态,波本现在还能和威雀精力充沛地吵架,也是看出新上司有放他一马的意思。
问题是,麦卡伦非常轻松地表示波本惹到威雀这件事处理好了……难道仕高利达也是菟丝子的人吗?
面无表情喝闷酒,实际上酒液只是沾了沾嘴唇,头脑风暴的绿川先生面前突然被平推了一杯新酒。
他抬眼,顺着妥帖穿戴半掌黑手套的手往上看,是酒吧的调酒师,能进来就说明是组织的人,甚至可能是代号成员。
“请你喝。”
他眨眨眼,毫无记忆点的脸上显现出一点狡黠,“苏格兰纯饮。”
请别人喝自己代号酒是调情或者挑衅,至于请别人喝对方的酒,多半是有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