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思忖半晌,拍了拍手上瓜子皮,“去里间等着。”
她揣着项链半只脚没踏出去,被陆烟喊住,“再带套衣服。”
老板娘皱了皱眉,嘀咕了句方言“屁事挺多”
。
“随便,能穿就行。”
陆烟自顾自掸了掸烟灰,向里去了。
老板娘扯了下嘴角,扭着身段春光洋溢冲人堆走。
陆烟凭记忆拐到她说的里间,额外装饰很少,用的基本都在,反正做起来灯一关谁看景美不美。
躺倒在沙发,陆烟抽了尽兴,整整一包,人还没来。
老板的效率过八年还是低,她记得第一次来推门,抹了满手灰,呛得止不住咳。揽的客也抠门,睡完就走,那是她恰巧没力气,不然要他半条命。
陆烟抬手覆上眼睛,房间够黑够静,灯、音乐全关着,声色犬马与她无关。
她抽困了,但睡不着。
盯着天花板顶灯,似乎这样能照进她的心,让她清醒,清楚自己是什么做的。
陆烟擅长的事少得可怜,性是她的欲望,男人不是,陆烟明白游戏规则,套路与反套路,认真就输了,所以才没有失足过,玩弄感情得心应手。
可现在有什么不同。
更难听的话她听过,陆石鹏那点排不上号,她气的是她忘了。
怎么能忘了呢。
她好像见过他很多次,可她一直看着一条路,那些细枝末节她漏了太多,实在找不到他的位置。
他的父母是谁她不关心,蓄谋已久也罢,陆烟认栽,她仅有的就剩命了。
给他,他有胆量要么。
她早有预感,尘埃落定,她竟松了口气。
那是能把握的兴奋。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她笃定,他会陪她做很多次,没有注解。
想到这陆烟浑身一颤。
妈的,要疯了。
她抄起离手边最近的话筒砸出去,跟推门而入的男人来了个硬碰硬。
男人看清飞来横祸,倒吸口凉气,这工作又没保险。
声音怪好听,陆烟到他跟前俯身,她的头发滑他胸口,“抱歉。”
她气音问,“疼吗?”
男人耳根泛红连脚趾都酥麻,看到金主长相就更不疼了。
衣服递给她,“怎么不开灯。”
陆烟眼睛会说话,勾起人来游刃有余,现下低头浅笑,清瞳未曾染,“等你开呀。”
她稍稍侧头,指尖抚摸他伤口,她看着他,像揉进身体里,渗骨的慢性毒药。
陆烟闻到熟悉的味道,曾经被她抛弃的味道。
“不去开么?”
他忽然不知道怎么接话,“我去。”
他真的去开灯了,当着陆烟的面,还帮忙把ktv按开,选了他拿手的粤语歌,前奏在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