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外响起阵阵惊呼,震得我耳膜生痛。每个人都惊怔的望着我,只有凌清淡然笑道:“还有两关,过了的话,这个荷包就送给你。”
他解开荷包放在桌上,月光下明黄的绸缎泛起浅浅金光。“一座庙,二僧人,出三界,遁五行,衣百衲,行万里,度八方,游冬历夏度春秋。”
我略一思忖,道:“白塔街,黄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冒青烟,闪蓝光,淬紫钢,坐北朝南打东西。”
周围又是一片叫好声。真是庆幸曾经有段时间痴迷于对联的研究,现在才有能力在这群古人面前装模作样。好险啊,告诫众位即将穿越或者正在穿越的朋友,去之前一定要苦练一些可以唬人的才艺,才能在古代叱咤风云。“最后一关了,”
凌清看起来似乎一点压力都没有,眼里依旧带着些许笑意,“龙飞五十有五年,庆一时五数合天,五数合地,五事修,五福备,五世同堂,五色斑斓辉彩服。”
靠,这个对联还真长。我想了想,道:“鹤算八旬逢八月,祝万寿八千为春,八千为秋,八元进,八恺登,八音从律,八风缥缈奏丹墀。”
“姑娘果然才华横溢,在下佩服。”
凌清拱了拱手,果真将荷包递给了我,我从袖子里取出一堆揉成团的银票扔在石桌上,喜滋滋的叠好装进荷包。“这是你的银票?”
凌清捏起一团圆球好奇的打量。“废话。”
我没好气的夺了过来,小心翼翼的装进荷包。凌清笑了笑,却见南宫熏问道:“你知道这个荷包值多钱吗。”
“嗯,大概比外面的贵一些吧。”
我不以为然的说。(注:对联是古代本来就有的,不是我原创的哦!):无耻登徒子():无耻登徒子“这是用西域最美丽的孔雀羽毛与上等金蚕丝织成的荷包,其中镶嵌着不计其数的名贵宝石,就连束口的丝带都是用白虎皮镶上夜光翡翠制成,内衬银丝缎面,入水不沾,入火不燃,堪称无价之宝。”
“哇,这么说我还赚到了,”
我爱不释手的看着那荷包,却见凌清在我耳边轻笑道,“原来在下的贴身之物这么受姑娘喜欢。”
他简直气得我吐血。这个该死的家伙,要么就是一脸猖狂冷傲的样子,要么就是一副无耻登徒子的样子。我回头看到慕容风,计上心来,转身一把拉住慕容风道:“民女此番与相公来墨国游览,能够结识各位真是三生有幸。”
慕容风也朝他们敷衍的笑笑,凌清看了看他,眼里的情绪不露丝毫。“现在天色已晚,民女也该告辞了。”
我略微福身,却听到凌清欠扁的声音再度响起。“姑娘就这么走了,在下实在觉得有些遗憾呢。”
早就知道这个家伙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不知公子意欲何为。”
我抬起头看他,他笑了笑,道:“那个荷包可是在下的心爱之物,姑娘就这么拿去了在下自然有些不舍得。”
“那你是想耍赖了。”
“非也,”
他摇摇头,“在下不过是想让姑娘现场作一首诗,这样更能让大家心服口服。”
明摆着是想故意为难我,还用别人做幌子,真假。干脆我将计就计,看他还有什么好说的。“本姑娘觉得作诗太普通了,给你们唱首歌好了。”
凌清似笑非笑的点点头,南宫熏也一副兴趣满满的样子。我清清嗓子,唱道:“真情像草原广阔,层层风雨不能阻隔,总有云开日出时候,万丈阳光照亮你我,真情像梅花开遍,冷冷冰雪不能掩没,就在最冷,枝头绽放,看见春天走向你我,雪花飘飘北风啸啸,天地一片苍茫,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为伊人飘香,爱我所爱无怨无悔,此情长留,心间。”
水晶般清澈的声音在月光下宛如精灵翩跹,将这首一剪梅诠释得淋漓尽致。四周静悄悄,所有人都沉浸其中,凌清静静的望着我,像是回忆着什么,眸光难得的纯净,南宫熏仰望苍穹,月光将他儒雅的风度映衬得更加超凡。歌声更加空灵,他们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着清风浅吟般的歌声,直到一曲终了,良久,才睁开眼。亭外依旧围满了大群百姓,然而面前戴着白纱的少女早已消失不见。凌清用指节轻轻敲击着桌子,嘴角漾起淡淡的笑容。“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在本王面前耍这种把戏,有趣。”
而此时的我早就拉着慕容风在街上买着糖葫芦吃了。这家伙的轻功真不是盖的,那风驰电掣的速度简直让我瞠目结舌。早就看出来那些人的身份非富即贵,幸好我聪明,否则招惹了他们又要生出许多事端来。:阴谋中的棋子():阴谋中的棋子“娘娘,您真是冰雪聪明,刚才您那对联对得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
自从我坐在这家酒楼开始,慕容风的话就没停过。我冲他干笑两声,慢慢品茶。“你们知道吗,璃国的:断子绝孙():断子绝孙“怎么可能,那个所谓的第一国师早已容颜尽毁,生死未卜,如今怎会携玉佩失踪。”
我的心骤然惊怔,下意识的回头,正看到一个星眸玉姿的白袍男子,熟悉的面庞让我心惊胆战。他是当时与梦妃勾结差点毁我清白的采花贼玉面狐狸萧琼,记得那时他看到了我身上随身携带的护国玉佩,也惟有他知道我真实的身份。他怎么会出现在墨国?而且听他的语气,并不知道我已经回到了暮国。那帮江湖人士颇为不屑的与他反驳,显然是不相信他说的话。我冷冷的瞥了一眼萧琼,对慕容风下令道:“风护卫,一会把那个人给我绑回来,我有话要问他。”
慕容风看着我严肃的样子微微怔了怔,又拱手道:“属下遵命。”
我站起身先回了客栈,一柱香的时间慕容风便将萧琼带了回来。我吩咐他先出去等我,接着蹲下身看着被点了穴的萧琼,戏谑道:“小狐狸,你还记得我吗。”
萧琼摇摇头,目光惶恐而迷茫。我的目光一冷,将面纱轻轻掀开,扔在地上。轻盈的白纱如同一只断翅的蝶,轻飘飘的落在他的面前,他看我的表情亦震惊无比。“你是雪……雪…”
他吓得语不成句,只是瞪大眼睛望着我,脸色骤白。“没错,就是我,当日险些被你和梦妃害死的真正的璃国国师——浅薇。”
萧琼惊慌失措,却丝毫动弹不得,他的额头渗出涔涔冷汗,几缕被汗湿的头发垂下来,遮住如玉的容颜。虽说这家伙是个采花贼,长相倒还真挺有杀伤力的。“你还没死?”
“我怎么会死在你之前呢,”
我眯起眼,目光凌厉,“我要知道那块护国玉佩有什么秘密。”
萧琼摇头,目光中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你不说是吧,”
我将一个小小的药丸强塞进他口中,手掌微微用力,迫使他吞了下去,“此药名唤‘绝’,知道什么意思吗?就是服食之后三个时辰内若不服用解药,便会终身不举断子绝孙,这种东西对你这样的采花贼倒很适用。”
萧琼的脸色刹时苍白,我满意的笑了笑,又掏出玉佩端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