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良久,殇终于满意的抬起头,站起身。“做我的女人,还是我的敌人,你自己好好考虑,”
他舔了舔有些红肿的嘴唇,笑容无比魅惑,“像你现在这样,可是没有能力伤害我的。”
说完,他没有再看我一眼,径自离去,转过身的那一刹那,眼里的轻嘲刺痛了我。我费劲的站起来,靠在柱子上大口的喘着气,口里的血腥久久不散,眼泪噙在眼眶中就要落下。不能哭,我不能哭!这个世界没有人同情我,我必须要坚强。我用力捂着胸口摇摇晃晃的走下凉亭,浑身的骨骼都像是碎了一般,我真的好想离开这里,不再被任何人牵制,可是我放不下左辰修,他的蛊毒再不解就会有生命危险,既然是我害他成了这个样子,我便要留在这里为他解蛊。等到一切都结束以后我会离开这里,逍遥自在,游历江湖,再不与这些危险的邪魔有丝毫关系。我跌跌撞撞的朝洛神宫的方向走去,还没有走近宫门,突然被一群侍卫拦住。“公主,陛下请您速去祈宁宫。”
他们叫我公主,恐怕是左辰修怕司歆傲发现我的身份特别叮嘱的,刚才左辰修还因为明阳的事情万分焦急,现在又召见我,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我突然觉得有种不安的预感,环顾四周,侍卫们个个目光阴冷,看样子似乎打算如果我不跟他们走就要将我绑回去。:朕唯一爱的人():朕唯一爱的人我战战兢兢的点点头,随着侍卫朝祈宁宫走去。刚进门我便看到跪了一地的御医在不停的磕头,明阳紧闭着眼躺在软榻上,一张如花的小脸惨白惨白。暴跳如雷的左辰修正在对御医们发火,看到我进来立刻冲上来揪住我的衣领。“这是你干的好事!”
我被他狠狠甩在一旁,额头撞到桌子尖锐的棱角,顿时大脑有短暂的空白。左辰修朝我咆哮着,我却仿佛什么都听不到,只能看到他暴怒的面容与一张一合的嘴唇,耳膜嗡嗡作响,浑身疼痛,却分不清究竟是身体痛还是心比较痛。扶着桌腿缓缓站起身,我问道:“公主……怎么了?”
看着他焦燥的模样,我的心像是被利爪抓得稀烂。“怎么了?”
他冷笑,随即抓住一个御医,大声吼道:“你告诉她,朕的明阳怎么了!”
“是,是,”
御医吓得浑身发抖,颤抖着说道:“公主因为受到太大的打击,旧疾攻心,厥过去了。”
左辰修恶狠狠的望着我,目光仿佛想要将我碎尸万段。“太大的打击?”
我不由觉得好笑,“自古君王三宫六院是再平常不过的,公主何来太大的打击?”
“你!”
左辰修用力箍住我的手腕,狠狠望着我,“明阳是朕唯一爱的人,朕向她许诺过不会让任何人分享她的感情。”
“呵呵,哈哈哈哈。”
我笑得眼中含泪。不会让任何人分享感情。曾经他也是这么对我说的,可是呢?由来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他这种擅长轻易爱上别人的男人竟对我说“唯一”
,这两个字太让我感到可笑了。左辰修诧异的望着我,我仰着头,反问道:“那你爱上别人了吗?”
他不假思索道:“怎么可能,别做梦了。”
“那她为什么昏倒,”
我依旧对他笑,嘲弄的笑,“因为她不信任你,你们之间没有信任,明白吗。”
左辰修怔住。我继续说道:“如果她相信你,她就不会伤心欲绝,不会不听你的解释跑掉,说到底还是你们之间没有信任度,这一切与我何干?”
:来历不明的毒花():来历不明的毒花我说得理所当然,然而傲慢的态度却激怒了他,他狠狠箍着我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将我的骨头捏碎。“如果不是你,明阳不会晕过去。”
我怒视他:“是谁强行留我在宫中?是谁想要不惜一切绑住我,是你,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你心爱的女人怎么可能误会我们的关系。”
“误会”
这两个字说在我口中竟是那么的苦涩,曾经我是他唯一想要娶的皇后,如今我却成了破坏感情的:他不相信我():他不相信我他就是要左辰修误会我伤害我,要我在他的卑鄙手段下慢慢崩溃。我咬紧嘴唇,一言不发,脸色苍白如纸。“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左辰修暴怒的望着我,紫眸如同足以焚毁一切的烈焰。我只是摇头,一遍遍的说着,我没有。冰凉的泪水从眼眶流出,却感觉不到液体的悲哀,只有痛不欲生的心伤,缓缓扩散。他不相信我,呵,他不相信我……“够了!”
左辰修不屑再听我的解释,他的手中狠狠用力,“咔嚓”
一声,我的手腕被他生生折断,碎骨在血肉里颤动,难以克制的剧痛袭来,我几乎痛得昏过去。牙齿咬破了嘴唇,鲜血涌进口中,然而手腕的剧痛无论如何也比不过浓烈的心痛,我的心碎了,破裂的碎屑仿佛在暗无天日的地狱遭受着非人的折磨。左辰修失去理智的怒吼道:“给我把她拉下去,关进地牢!”
立刻有侍卫冲上来将我拖住,我目光呆滞的被拉出宫门,丢进漆黑阴暗的地牢,远离了左辰修的视线。如果这样也好,看不到他痴痴望着她的目光,看不到他对她的在乎,看不到他对我的绝情。如果闭上眼睛就可以隔绝一切发生过的事情该有多好。不知道呆了多久,地牢的铁门突然“咯吱”
一声被打开,两个侍卫满脸谄媚的将一个戴着斗笠的白衣男子迎了进来,淡淡清香在充满腐朽气息的牢房中缓缓弥漫开,竟有种虚幻的浮华之美。每个牢房的犯人都大喊着将瘦骨嶙峋的手臂伸出粗壮的铁门,有哭丧着脸喊冤的,有恶狠狠谩骂的,牢房内立刻一片震耳欲聋的聒噪。男子微微摆了摆手,所有守卫立刻撤离了地牢,犯人们见状嘶喊得更加猖狂,一个络腮胡子的魁梧大汉甚至语言肮秽的唾骂起来。然而男子并未动气,亦没有看向他一眼,他只是略抬起指尖,凝白的指尖绽放出锐利的银色光束,如同一把毫不留情的利剑刹时穿透了大汉的胸口,大汉来不及躲避便大睁着眼倒下,脸上还留着难以置信的恐惧与惊怔。:这样就崩溃了么():这样就崩溃了么顿时冒着热气的鲜血汩汩如泉涌,混合着地上腥臭的泥水潺潺流出。所有人都无比震惊的望着淡然的白衣男子。牢房里静寂无声。针落可闻。男子轻轻揭开斗笠,露出那张美如春色的邪魅面庞,茶色的眸闪动着讥诮的光芒,粉红的薄唇勾着一丝浅笑,阴冷的地牢中仿佛因为他的出现而吹起一阵轻柔的暖风,竟让众人有种如痴如醉的幻觉。他指尖一弹,牢门上的铁锁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微低下头,他轻轻缓缓走进牢房,在我面前蹲下。我低着眸缩在角落,神情呆滞,仿佛根本没有看到他。殇轻轻抬起我的手,看着我手腕上青白交错的伤痕,高高肿起的关节触目惊心,仿佛一碰就会有碎裂的骨头从肌肤里钻出来,刺骨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