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灭口():杀人灭口我站起身,跌跌撞撞的想要离开这里,却忽略了四周密密麻麻手持弓弩与长枪的御林军,他们围成一个里三层外三层的大圈,连丝毫缝隙都没有,我想要拨开他们,却被慕容风拦住:“娘娘,您不能走。”
“风护卫,您的称呼该换了吧,”
我有些自嘲的笑了,“如今在皇上身边的才是真正的娘娘,我不过是一件被利用过后毫无价值的代替品,不放我走,你们还想要怎样呢,杀人灭口么?”
慕容风依旧伸手拦着我,没有说话,眸中忽而飘过一丝痛惜,这痛惜飘渺得如同海市蜃楼,只一瞬,便又刹那无踪。是的,他该知道,君命不可违,即使他是同情我的,也没有权利放我走。所以,我不奢求。可是,我的心真的好痛,那种被禁锢了自由的压抑感,那种被背叛的痛苦,仿佛一座大山,将人生丑恶百态通通放大朝我压来。我的身体里似乎有种能量在升腾,翻涌,带着无比浓郁的嗜杀之气。殇的身旁依旧有光墙保护着他,没有人能够进入光波中伤害到他,然而那把邪惑剑此时却绽放出惊人的光芒,一束束一缕缕透过光墙穿刺进我的身体,那是种带着血腥与杀戮之气的邪魅光束,它们穿透我的身体,融进我的血液。司歆傲想要拉住我,却被邪惑剑巨大的能量所反弹出去,那能量如同诡异的飓风将周围的侍卫推出几步远,而殇也震惊的望着我,手中的邪惑剑竟似不受他控制般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殇一个反手将剑插在地上,略微控制了邪惑剑的骚动,同一时间地上突然钻出不少身穿黑衣的忍者持剑便向侍卫们刺去,闪着绿光的剑锋明显淬了剧毒,突起的锐刺更是阴狠无情的刺入侍卫身体里。慕容风与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守在左辰修与明阳身旁,司歆傲与其他人一起抗击着别的忍者,不知何时裴阡陌和裴悦湮也看到了这里的情况,加入了打斗,侍卫们也越来越多,但忍者们也是不停的增加着,许多忍者竟是一直乔装在皇宫中的奴仆,眼看着就要开始一场混战。:杀戮():杀戮这样的结果本就是殇预料到的,如果不是邪惑剑的反常,此时他应该站在无坚不摧的光墙里漠然傲睨一切,然而邪惑剑突发的情况让他有些无措,只能微俯着身按住剑柄,剑身已有一寸没入地面,可是即使这样依旧无法控制邪气四溢,每个人都沾染了这股邪气,变得凶残,嗜杀。周围的惨叫声与兵器刺入肌肉的撕裂声顿时不绝于耳。我咬紧牙关,承受着邪惑剑源源不断的邪恶能量输送,心智仿佛也随着这股邪气而变得残忍,可是如今我已经不会虚伪的克制自己,我甚至有种想要成魔的欲望。我期待不会被世俗管制,我期待自由,期待杀戮。邪惑剑的气息渐渐由主动变为被动,此刻已经不是它将邪气输送给我,而是我在一点一点贪婪的吞噬着这股强大的邪魅气波,我的周身都被暗黑的光团所弥盖,有些侍卫震惊的看我,然而下一刻他们便被傀儡般无情的忍者一刀毙命。于是所有人都不敢分神,任凭邪气侵蚀。殇有些吃力的握着微弱颤抖的剑柄,用真气控制着邪惑剑,终于,当大量的邪气灌进我身体的时候,我挥手斩断了光束,此时的我能量如此之深,竟比受伤前的自己还要强大,体内仿佛有正邪两种气息在交缠,却又奇迹般的融合。殇见我断绝了与邪惑剑之间的气息交流,似是松了口气,将剑插入刀鞘,只是他没有注意到我的目光,分明是静漠冷然的眸光,却意外的闪动着对血腥的期待与兴奋。因为我的身旁没有侍卫保护,几个忍者便围了上来,淬毒的长枪由四面八方朝我刺来,眼看着就要刺进我的身体。那一瞬间,我看到左辰修在明阳的怀里挣扎着坐起,脸色煞白的望着我,我看到殇惊讶的样子,还有司歆傲慌张的神情,他们每个人眼里都覆盖着一种类似绝望的情感,然而就在长枪即将刺进我体内的时候,我的身体内突然绽放出火红的光芒,刹那间竟像一团火焰般将周围一层人烧成灰烬。:我欲成魔():我欲成魔尸体焦臭的味道在空气里弥漫开来,震慑了正在厮杀中的所有人,他们难以置信的望着我,有些人眼里竟然流露出了退缩与惧怕。殇眼里的绝望倏忽逝去,他微皱了皱眉,抬手做出一个进攻的手势,大量忍者持枪冲向我,看样子竟是将我当作最重要的目标了。殇真的那么希望我死吗?难道刚才在他眼中看到的绝望都是假的吗?我呆站在原地,只是怔怔的想着这些,丝毫没有在意到朝我冲来的忍者。直到一把长枪朝我眉心刺来,冷酷的银光几欲灼伤我的眼睛,我猛然回过神来,低下头,下意识的扬手,掌心射出无数蔷薇花瓣般的光点迅速而准确的刺进每一个忍者的胸口,将他们瞬间秒杀。四溅的鲜血如同蝴蝶翅膀般喷洒在白色的衣襟上,恍若美丽的幻影。没有人再敢上前一步,他们看我的目光像是看着一个魔鬼。我转过身,对殇说:“邪惑剑……有感情吗?”
莫名的话语让他有些疑惑,转瞬又明白了我的意思,吃惊的问道:“冥雪剑认你做主人?!”
这句话已经让我确信了一点,邪惑剑和冥雪剑本是一对,因为冥雪剑将我认作主人,所以刚才邪惑剑才会那么反常,而我无法驾驭邪惑剑的霸气,竟在这样混乱的战场中恍然失神,若是一般人出现这种情况,在夹杂着鲜血与杀戮的残酷场面中定然会成魔,只是我内力稍深,心中虽有杂念却无贪念,所以才能够控制住自己。可是,冥雪剑为什么会认我做主人呢?它与邪惑剑又有什么关联呢?百思不得其解。我点点头,却听到殇小声自语:“这么说来,邪惑剑的部分邪气在你体内,若是想收服这些邪气,只能拿你的血肉来铸剑了。”
天,这些邪气又不是我想要的,凭什么用我来铸剑。听了殇的话我已经有些恐惧了,我相信他这样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为今之计还是快点逃离这里吧,什么爱恨情仇,我通通不要再理会。我看了眼左辰修,他看起来已经坚持不住了,目光有些迷离,却仍旧一眨不眨的望着我,仿佛想要将我永远的铭记在心。:只能利用你():只能利用你我清楚,殇的那一剑已然刺入他的心脉,是生是死当属天意,也许就是因为他没有生的奢望,才这样努力的睁着眼看我,即使不要我的一句原谅,只要看着我死去便足够。虽然心在剧痛,我却别无选择,因为现在我唯有左辰修可以利用。我走向左辰修,轻轻蹲在他身旁,明阳泪汪汪的望着我,眼里不再是崇敬,而带着满满的敌意,我没有理会明阳,只是兀自将真气汇于指尖向左辰修体内输送,他的脸色渐渐恢复了血色。我体内的能量很奇怪,正邪相混合,却又难得的协调,仿佛是光明与黑暗的调和,而我向左辰修体内输送的是属于光明的那部分能量,看样子情况很好,他的伤口已经开始以让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快速愈合,殇并没有阻止我这样做,他只是用复杂的目光看着我,那些忍者也全部收了兵器站在殇的身后,气氛静得与遍地尸骸的血腥场面有些格格不入。我见没有机会说话,只好用真气向左辰修密语传音道:“你想要我原谅你吗?”
左辰修一愣,又点了点头,眼中似闪动着小小的希冀。“好,”
我看着他,唇未动,只是将声音传入他耳中,“如果你愿意放我走,我就原谅你。”
左辰修微蹙起眉,我知道他想要我留在他身边,但我如果呆在这里绝没有活路,他一定是明白这一点才久久没有回答,见状我又说道:“如果你还爱我,你就该让我幸福,可是我留在这里的话,天魔会放过我吗?难道你想要亲眼看着我死吗?”
为什么殇当初没有直接杀掉左辰修,以他的武功就算毁掉这一座皇城都是轻而易举,可是他却一直在戏弄着每个人。因为他想要亲眼看着那些渺小的生命互相厮杀,亲眼看着彼此的隔阂越来越大,看着曾经的感情一点一滴磨灭,他享受的,正是这种过程。左辰修犹豫片刻,又看了看殇,我知道他在担心即使他放我走,殇也不会放过我。我继续道:“你只要答应就好,我自有办法离开。”
:我就是星帝():我就是星帝终于,左辰修点了点头,装作没有看到他眼里的悲戚与不舍,我站起身走向殇,所有人都担忧的望着我,只有殇表情淡漠,那双茶色的眸仿佛一片深海,没有丝毫感情。“天魔大人,”
我的称呼让他有些怔滞,也许是不太习惯这样生疏的语气,他微皱起眉,我依旧淡然道:“您做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要这个天下,可是现在星帝尚未出现,无论您做什么都是徒劳的,不是吗。”
“这天下本就是我的,”
他有些不悦的打断我的话,“即使星帝出现结局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