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保无甚表情的哼哼两声,能比公主好?
“实话跟你说吧,我大堂兄,就是富察明瑞,你知道吧?我大堂兄有个嫡出
的女儿,比你小两岁,因为是独生女,是不用选秀的。”
福康安拉起善保的手,笑道,“我阿玛跟大堂兄都相中你了,只是皇上开口要给你指婚,这事儿哪里敢再提呢。如今等皇上对你淡了,我阿玛开口求皇上给你们赐婚,一准儿有门儿。”
“真的?”
善保的死人脸上硬生生开出一朵牡丹花,马上追着福康安问,“你不是唬我的吧?这怎么能呢?”
福康安见善保重又精神焕发,扬眉道,“还说呢,你可没少给我脸色瞧,你也不想想认识我多少年了,我还能害你不成?”
反正煮熟的公主已经飞了,公府贵女再不能黄了。善保跟福康安打听道,“皇上可不好糊弄,嗬,这头儿你带着我去喝花酒,那头儿就去请赐婚,明摆的乌龙阵,弄巧成拙怎么办?”
“这有啥,皇上气一回且消不了气呢,他就是为面子也得冷你些天。只要这回选秀糊弄过去,过两年事儿淡了,我家再提,起码有七成把握。”
福康安自信道,“皇上不要的,还不兴别人捡家去啊。呜……”
刚说完就挨了一拳!
善保咬牙切齿,“什么叫不要的!我行情有这么差吗?以前不知道多少人给我说媒呢。”
驸马,差一点儿就可做驸马了!
该死的福康安!
不过,善保的心情是比在前些天好了那么一咪咪,就盼着乾隆千万忘了自个儿,自己着紧些把富察家闺女娶到手才是呢。
虽比不得公主,少奋斗十年也是有的。
善保丝毫不以裙带关系为耻,反而得意洋洋,对福康安的态度也渐渐好了,一颗小心肝儿扑通扑通欢快的跳跃着,暖似三月春风。
七月是个喜庆的月份,含香公主要来了,还有,六阿哥永订婚三年的未婚妻终于可以娶进门儿了。
还珠格格、紫薇格格都得偿所愿的要嫁人了。
宗人府礼部忙的头晕脑涨,更有为难的事儿,就是五阿哥的大婚,还珠格格是孤儿,没个母族,小定纳吉礼要怎么办?
好像到了此时,往景阳宫送重礼的官员才反应过来,五阿哥的妻族是空白。皇,皇上怎么给五阿哥指了个孤女啊?
还珠格格的嫁妆要怎么办?从哪儿出?下定迎娶,各种礼节都要还珠格格的父母出面的啊?礼部委婉的跟皇上问起。
令妃跟两位格格情同母女,听乾隆找她商量,柔声道,“要不,让小燕子认个干亲?”
“这倒是个法子,只是给他认哪家儿呢?”
令妃浅笑,双手叠放在皮球一样的肚子上,满脸母性的慈爱,“小燕子天真可爱,又是郡主,谁不乐意认这么个女儿呢?不过,要臣妾说,女儿家出嫁,额娘都要教些私房事儿呢。若是只担个名儿,彼此不熟,倒不相宜。皇上忘了,小燕子的嫁妆也得筹备呢。”
见乾隆点头,令妃更加有把握,“臣妾想着,小燕子跟福家是极熟的,她跟紫薇情如姐妹,何不让小燕子认了福家?臣妾的表姐也喜欢小燕子的,表姐只有两个儿子,定能拿小燕子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
“就依爱妃。”
乾隆又陪令妃说了会儿话,便回了养心殿。
如今装潢一新的重华宫在那儿摆着,六阿哥、八阿哥都出宫分府,谁入住重华宫,已经是秃子头上的虱子,一目了然的事儿了。
在这个时候,能认还珠格格为义女,真是天大的体面与荣耀。
福家顿时成了京中炙手可热的地方,福伦商量着除了宗人府预备的郡主规格的嫁妆,自家再出一份儿为还珠格格添妆才好。
如此一来,小燕子爹娘嫁妆就全都齐了。福家风头更盛。
许多人为重阳宫备的礼都加厚三分。
乾隆对此仿无所觉,他正在听五阿哥和礼部侍郎回禀接待回疆王的事儿呢。
五阿哥道,“儿臣想着,阿里和卓远自回疆为和平而来,皇阿玛赏他个体面,在太和殿广场带文武百官迎接于他,他定深感皇恩,感激涕零……仪仗规制,礼部均已拟好。”
乾隆未作声,看向一旁的福康安,问道,“福康安,你说呢?”
福康安说话向来直接,“奴才觉着不妥。”
“说说看,哪儿不妥?”
收到五阿哥冰冷的目光,福康安说的更心安理得,“阿里和卓不过是个郡王,回疆这地儿,早就不太平,自万岁登基以来,两次叛乱。奴才觉着,阿里和卓来,是因为他给万岁打败了,打怕了,才来求和称臣。要奴才说,塞外多少王爷,他们怎么面圣,阿里和卓就怎么面圣。他远从回疆来,万岁多赏他些东西,赐他酒肉,也就行了。一个回疆郡王,不值当的劳动文武百官。”
不说傅恒、阿里衮等满洲亲贵,就是刘统勋等汉臣也觉着福康安说的在理。上回西藏土司来朝,也没安排他们去迎接哪。莫非这个回疆王的脸格外比别人大吗?
乾隆哈哈一笑,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提着福康安道,“你这小子,都说以和为贵,怠慢了阿里和卓也不好啊。”
“奴才倒有个想头儿,不知该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