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柔娘急忙放下车帘,却听车外传来珠落玉盘一般好听的声音:“这位娘子,你们不是赤水人吧?”
许柔娘没搭理他,直接让车夫走。
要说严顺是全村的村草,那么这人怕得是全国的国草。
俊逸翩然、飘逸宁人、城北徐公,所有这些形容男子面容姣好的词用在他身上都不为过。
可许柔娘的恋爱脑早就碎成豆腐渣了,她对隽秀的男子免疫了。
她甚至想过,假如万一再婚,她要找个长得踏实的,应该不会像这样拈花惹草。
如意扒着车窗探头。
【好阔惜吖!】
【他长得还不够好看?】
【沃娘亲的眼光真是高上天了吖!】
许柔娘哭笑不得。
这小家伙,怎么总想给自己找爹呀?
她以为这事就过去了,却不曾想,这只是她和墨雪银的第一次见面。
其实今天许遗珠挺高兴的,严顺准备的婚礼风光极了,比她嫁到高家时强了一百倍。
虽然隐约听见严老太太抱怨,嫌婚礼花费太大,但她也忍了。
大好的日子,图个吉利,放那老货一马。
谁知,就在她正要跨过火盆去跟严顺拜堂时,突然听到有人高喊着:“我家小怀到现在都下不了地,你们家倒还办上喜事了?今天不给我们个说法,你家这喜事办不成!”
许遗珠被惊了一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到火盆里去。
不过她虽然还是跨过去了,可喜服下摆竟沾了火星。
没人注意到。
严老太太皱起眉头,撸起袖子就去应战。
“老徐家的!你还是个人不?这种日子你都来闹事?”
“老徐你别生气,我不是骂你,我哪能骂你呢?”
“老徐家的,我草你娘……”
严老太太一番含娘输出。
那边吵架,这边自然不能拜堂,许遗珠就干等着。
真丢人呐,这么好的婚礼,变成了低俗吵架现场,许遗珠都抬不起头来。
她正低头看,忽然惊慌喊了起来:“火!着火了!”
她裙摆着火了。
严顺本来还在帮严老太太应付,一听这话赶紧看过来,顿时惊慌失措。
“遗珠别慌!我来救你!”
大喜的日子,严家人忙着救火。
虽然人多力量大,可喜服还是被烧了下摆,不能穿了。
许遗珠只好去牛氏那屋换她当年的旧喜服。
许遗珠一肚子火气。
这喜服料子不行,绣工不好,还是别人穿过的,一点都不合她的心意。
她抱怨了一句,牛氏小声嘀咕:“嫌衣服旧?你也不是新人呀。”
许遗珠想发火了,奈何牛氏跑得快。
可这才哪到哪呀,大门口还在吵呢。
严顺实在急得不行,拉住严老太太小声嘀咕了一番。
严老太太才不听那些,她火气上来了,哪管什么吉时不吉时的。
就在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徐老帽开口道:“老严家的,今儿是你家大喜的日子,我们也不想闹得大家不好看。你说吧,我家小怀的事,你们管是不管?”
严老太太的脸又红又紫,“那个……老徐……这事咱们回头再说,你看今天我们家办喜事……”
严有仪的法术到期,严老太太已经清醒,想起自己前些日子干的蠢事,她无地自容。
徐老帽憨厚道:“那你要是不打算管的话,我也就不管了。”
他看了眼徐老太太。
严顺忙道:“管管管!怎么不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