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两人差了七岁,这些年自己刀山火海的拼出来,养成了这般的性情,也不怪她不想嫁给自己。
索性下午没事,昨日又刚得了一批好马,傍晚去带她跑马算了。
这边的赵蔓坐在回去的马车里,与自己的贴身仆人抱怨道:“不是说的好好的吗?她怎么就突然走了呢?”
赵蔓在家管事情管习惯了,并不觉得自己刚刚说错了什么,这不是为她好吗?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
翠仁也是个糊涂的。
此时还在赵蔓边上上眼药,“谁知道呢,这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脾气就是古怪,也真是没规矩,夫人好歹也是她的长辈,竟然还给您甩脸子。”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和宋淮安是一个样子。”
赵蔓私下里这样编排咱们两个,但心里也清楚,他们怎么样自己都得受着,谁让自己还得巴结他们呢。
出城跑马
傍晚到家的时候陈凡也才放衙刚回来,看见赵蔓进门脸就挂的老长,“怎么了,不是说去看看宋淮安他夫人吗,看你这样子是不顺利吗?”
这些年因为赵蔓有个宋淮安这样的亲戚,陈凡对她比以往好了些,即便宋淮安根本不搭理她,但陈凡还是碍于宋淮安的威名不敢再轻贱了赵蔓。
毕竟这层关系是实实在在的摆在那的。
赵蔓进了屋,就一屁股坐了下来,“呵,瞧着是个乖巧的,谁知道竟是个没规矩的。”
陈凡看着赵蔓吹胡子瞪眼睛的,就知道她没能给那顾念晚哄开心,但他也只能面上安慰道:“他们这些有身份地位的就是这样的,咱们又不能给他们甩脸子,只能忍着了。”
赵蔓这人为人处世本就差劲,与邻里不知闹了多少矛盾,难讨贵人欢心是陈凡意料之中的事,本就没报多大的希望。
就比如说,明明知道今日是人家回门的日子,她偏偏要选在今日去,劝她明日去也不听,说什么若是能见到人是再好不过的了,若是他们回来晚了没见上,也让他们知道自己等了他们很长时间。
起码能让他们知道自己为了等他们是花了时间的。
“茶呢?一个个的眼睛瞎了吗,我在这坐了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端杯水过来,府里养着你们是干嘛吃的!”
骤然间赵蔓提高了声量,开始责骂起屋里的丫鬟们。
她不能朝顾念晚撒气,总要找些出气筒的。
再看看坐在一旁跟个死人一样的陈凡,“还有你,要不是你没本事,一辈子就当个庸庸碌碌的芝麻大点的小官,我会在外面受气吗?”
陈凡见这个疯婆子将矛头指向了自己,“我怎么了,我这个小官当的挺舒服的,要不是你爱慕虚荣非要去巴结人家,会有这一出吗?”
双方都有各自的道理。
“你要不是知道我还有这么个亲戚,怕是早就给我休了吧,然后再也没人管你和那些莺莺燕燕,我赵蔓偏不如你的意。”
赵蔓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指着陈凡,因为说话用力的缘故,脖子上的青筋都显现了出来。
陈凡见她又是这样泼妇般的叫嚣,懒得再与她吵下去,“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话音刚落,一个小男孩跑了进来,手里还举着个风车,用稚嫩的声音喊道:“爹爹,你陪我出去玩吧。”
这是府里的孙姨娘生的。
偏偏这孩子来的巧,正好撞到赵蔓的跟前来。
赵蔓一把夺过北哥儿手里还转着的风车,狠狠的丢到了地上,攥着北哥儿的小胳膊,“你这个死孩子,贱娘生的就是没教养,是不是那个贱胚子叫你来的?”
北哥儿是府里最小的孩子,从生下来就格外受宠,除了赵蔓基本没人这样大声与他讲话。
当场就被吓的哇哇大哭。
这可把陈凡这个老父亲心疼坏了,一把夺回了小儿子,“干嘛啊你,撒泼撒到孩子身上干什么?在孩子面前说些乌烟瘴气的话,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赵蔓见他这么护着这个小犊子,也不管下人还在旁边,伸手就往陈凡身上招呼,“都是你给惯的,那孙燕儿才敢给孩子教成这个样子,她还有没有将我这个大夫人放在眼里。”
平常赵蔓和陈凡就不少因为这个孙姨娘争吵,赵蔓越是和陈凡吵,陈凡越是往孙姨娘那里去的勤。
陈凡不想在这么多下人面前和赵蔓继续争吵,将怀里护着的孩子抱了起来,“你自己好好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说完就抱着五岁的陈北走了。
跟着陈北一起来的孙姨娘院里的下人,将这里发生的看的清清楚楚,等着晚上好说给孙姨娘听。
孙姨娘知道赵蔓讨厌自己,那就讨厌下去呗,她还非要跟赵蔓死磕到底了。
赵蔓将下人刚端上来的茶狠狠的朝门口甩了过去,茶杯落地而碎,陈凡头都没回一下。
这边顾念晚午休起来的时候宋淮安已经不在了,她喊春桃进来给自己梳妆打扮。
发髻还没梳好,刚刚不见的宋淮安就进来了,“夫君下午没有公务吗,怎么还在家呢?”
宋淮安刚刚去前院问伺候在客厅里的丫鬟了,也知道了赵蔓跟顾念晚说了些什么。
难怪顾念晚这么好脾气的人都被惹生气了。
不过顾念晚不想让自己知道,宋淮安也就不说,只回答她的问题,“今日没有公务,收拾好了带你出城跑马。”
“啊!”
顾念晚高兴的立马转身看向宋淮安,都忘记了身后的春桃正在给自己梳发。
宋怀安见她反应这么大,倚靠在柜边问道:“怎么,很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