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喝了点酒,可没怎么睡塌实,那3oo+54的噩梦困扰了我一夜。绝望中的我甚至梦见一个香港老头激动地拉住我的手说:孩子,你其实是我的私生子,我叫李嘉城……
第二天我起得很晚,包子已经走了——她今天得上整整一天的班。我一看表11点多了,项羽已经不在他的加长铺上了,嬴胖子枕着一只胳膊,在用mp4玩“大家来找茬”
。
我出房一看,李师师系着围裙在弄午饭,围裙兜里放着她的生存秘籍——《家电维修》。这个姑娘不但胸大,而且有脑,每一件电器都是先学会关以后才去开,据说她不到8点就起床摆弄了。也幸亏她心细,那煤气可是刚换的,他们阳寿还有一年,我可就不保了。对了,下次见了刘老六问问他我能活多少岁。
项羽下去跑步去了,在虞姬问题上他虽然是个定时炸弹,但现在还不用担心。刘邦一大早就爬起来,等包子一走就缠着李师师给他放昨天那张毛片。
毛片都被我收起来了,因为其中有一张3级男主的假想敌是李师师。
二傻在做什么我就不罗嗦了。
我现这些帝王将相居然没有一个是爱睡懒觉的。以前一说他们骄奢淫逸,我脑海里就出现“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这两句话来。但现在看那太幼稚了,其实他们才真正是起得比鸡早干得比驴多的第一批白领。科学证明,觉睡少了人的性欲反而会变强,所以有一大帮小姐身份丫头命的统治者(词叫生产资料占有者)在性的问题上都不太检点:纣王是怎么做的?隋炀帝怎么做的?武则天怎么做的?克林顿怎么做的?佛洛伊德说……
我在李师师的侍奉下喝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咬了根牙签腆着肚子像地主老财一样晃悠下楼。我这的门一直是开着的,一来这地处偏僻没什么生人,二来也没什么能偷走的东西。你看着是还算气派,皮沙水晶茶几,那东西项羽一次都未必能拿走。就连墙上那艺术画框我都多了个心眼,钉子最后几下是砸歪的,想偷?你得踩着沙拔半天。
最值钱的是我那台开俩QQ和一个网页就得喘半天的记本,这个是锁在柜子里的。我的柜子里还有一套夏天穿的西装,这都是我那个郝老板作(一声)的。有次他打电话给我,很严肃地要我注意公司(我至今不知道他开的什么公司)形象,说什么工作时间不穿正装者格杀勿论。半个月以后他来我这儿闲逛,事先知道他要来的我穿着挺的西服,脖子里养着一圈汗。他一见我就乐了,问我作(还是一声)什么呢?我说这不是你让穿的吗?跟他说了半天,他一拍脑袋:那天我喝多了,把你当别人了。
现在我有半年多没见他了,别说,还真有点想他。要不是工资每月都很准时地打进我帐户,我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忘了这儿还有他一块地盘了。老郝应该是挣了钱了,虽然每次见他总是穿一身脏兮兮的名牌,像个进城拿奖的乡镇企业家,但我注意到同一款衣服他从不上身第二次,这说明他要比老潘强。我估计他每年平均赚大概在3oo到4oo万之间,如果淘换到好东西,那就没法说了。
我忽然想到,其实就算老郝,也养不起那么多人呀。
钱!钱!怎么才能一个月弄5oo万?让二傻给人平事儿,让李师师去坐台,秦始皇晾摊儿,刘邦传销?项羽什么也不干,我那时候肯定遭人嫉恨,给我留在身边当个保镖(我要这么写你还看吗)?
这时,一个很精干的男人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他看了我一眼,用怀疑的口气问:“你是这儿的老板?”
我嚼着牙签问:“什么事?”
对他的居高临下我很不爽。
这个男人把盒子轻轻放在桌上,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我看也没看拿过来直接装进兜。他也很不耐烦地说:“鄙姓陈,这次来是为这个东西,你看看货吧。”
说着把盒盖打开,缎绣里镶着一个很奇怪的白瓶子,如果不是颈子比瓶底要长很多,根本看不出哪边是上哪边是下。除了底子奇特外,基本跟普通的插花瓶一模一样。
“这是……”
“这是一件古董,现在我先请你给行个价,成与不成我们再说。”
我看这姓陈的压得这么稳,反而更加疑心,我摸出电话给老潘拨过去。姓陈的说:“可以先告诉你,这是一件宋徽宗时期的古董……”
我敷衍地点点头,老潘的彩铃响:2oo2年的第一场雪……
反应过来的我愣了一下,问:“你说什么时候的?”
“宋徽宗时期的。”
我马上挂掉电话,冲楼上喊:“表妹你下来,看看见过这个瓶子没——”
第二十章奸商
李师师款款走下楼来,要是把围裙系在后面,还真有点公主的意思。
她问我什么事,我指指那个瓶子,低声说:“你看看这个家伙什是不是你们那时候用的?”
李师师很随便地拿起来看了看。姓陈的见她满手油腻,不满地说:“你会看吗?小心点!”
李师师呵呵一笑说:“不就是个听风瓶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姓陈的脸色一变,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李师师却已经把瓶子放回盒子里,撩起围裙擦着手,看着外面的天气,好象刚才看的不是一件古董而是一个长满虫眼的苹果。
我用眼神询问她,她微微一笑说:“东西确实是宋朝的,但这在当时是个普通货色,上不了大台面。”
姓陈的肃然起敬说:“想不到这位小姐真的是行家里手。东西既然已经看过了,请给个价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