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夸张地伸伸懒腰,还打了哈欠,轻松地说:“邹天,你开门咋这么大声,把我都吵醒了。”
邹天回过神,看看我,又看看谭应宏,终于扯了下嘴,说
“我买了酱板鸭,你们快来吃。”
我故作轻松地走过去,一屁股坐下就扯下一块吃起来,转头看谭应宏疑虑而尴尬的神情,我拉他一把:“愣着干什么,坐下吃啊!”
他看我笑笑,拉张椅子坐了下来。
饭后,邹天还要留他,他却史无前例地主动要回去,怕是刚才一幕被撞破令他也十分被动。
我没挽留,他慢慢下着楼道,我跟后面默默走着,只隔了一步,可我怎么也没勇气跟上。下得楼来,他回头看我,像等我说什么,要我挽留他吗?虽然邹天明显喜欢他,可我潜意识却让我离他远点。
“再见,路上小心。”
我道别。
他闪过一丝遗憾,转身钻进车里,回头已是脸色如常,还是平常的笑
“记得教我打羽毛球,别想赖。”
“记得,我是晕过,但还没喝孟婆汤。”
我把高展旗的话逗他。
他轻笑,挥挥手,车子缓缓走了。
回到屋里,邹天还在吃薯片看动画片,见我回来,有点欲言又止,我知道他一定有事要提,走过去坐他旁边
“邹天,你是不是还恨我?”
“恨你什么?”
他装傻。
“没有最好,其实姐那次也是怕你涉世经验不足,终要吃亏。”
我本想说我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可想想还是不要解释,反正没用。
邹天终于从屏幕上转头看我,咽了口口水,才问
“姐,你真关心我?”
“当然,你可是我唯一的弟弟,不关心你关心谁。”
“那我如果想你……帮我,你肯吗?”
“先说什么事,杀人越货之类免谈。”
律师的警觉居然用在这里,连我都觉得吃惊,但邹天要求的事绝对不是小事。
“姐,你都把我想成恐怖分子啦?是,是这样的,我在上海确实交了个女友,可她家人总想我早点出人头地。你认识人多,能帮我想想吗?”
原来为这个,怪不得姐前姐后地叫,不过早晚也得给他找份稳定的才能安心,也算对得住母亲的遗愿。
“你想进什么样的单位?总得有个范围。”
邹天见我答应,高兴地靠近了点,想起他清明节那冷漠的语气,我竟感到悲哀,还带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