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处不同的国家,有十几个小时的时差,空闲时间常常对不起来。
他之前所说的归期不定,后来问她怎么不问他什么时候从美国回来,可是他也没说。
一个月没见,终究还是给两人添了些陌生感。
也许根本就是从始至终,他们之间有隔阂,不过是萍水相逢的几天欢畅,到了合适的时候,清醒逃离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几十秒的时间,各种想法在舒蕴心中转换。
到后面,还是霍景司看见她一脸呆呆的样,神情戏谑地哼声。
“嗯?才几天没见,阿蕴这就不认识我了?”
几天。
舒蕴忽然眼眶一红,只说了六个字,“一个月。”
她将那话语里的哽咽很好地藏起来,一字一顿地叫他,“霍景司。”
说完,舒蕴就挂断了视频电话,随后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那是舒蕴和霍景司在那一年里的最后一次交流。
舒蕴不知道是不是早就有预兆,或者是否早就已经注定好了,七年过去,他完全不记得她。
困在七年前记忆里的,只有她一个人。
也许她从他们重逢的一开始,就输了。
原来痛感是会延迟的。
小女孩的时候不经人事,那时候不明白每次见到他时的欢喜,直到这次再遇见后又失去,舒蕴感受到了七年前所未感受到过的凛冽痛意。
时间过得很快,舒蕴的生活又恢复了平淡如水的样子。
好似南城那场和霍景司的再遇,往后的种种暧昧拉扯,做梦一般,随着他在她生命里的消失,彻底了无踪迹。
怀锦和景彦择两人,舒蕴看着,感情倒是越发亲密。
只是用怀锦的话说,都是她装的,他们两个人,一个比一个会装。
舒蕴按部就班地上课,练舞,吃饭,偶尔参加旗袍文化的科普巡讲,有空就飞往庄微老师团队所在的城市义演。
后来发现好像还是偶有空闲,而一到那时候,那个男人又开始在她的脑海浮现,简直无孔不入。
之后舒蕴又进了学校的礼仪队,除了睡眠,舒蕴所有的时间,就这么被学习,和各种活动,一分一寸地填满。
仿若再也挤压不出一点儿空间来想霍景司了。
再次听到霍景司的消息时,是在怀锦口中。
其实也不对,过去这么久,身边也不是没有他的消息,北城电视台和报纸等各路新闻上,最近几月铺天盖地地大肆报道霍氏集团的这次内乱。
说霍氏新任掌权人手腕如何铁血强硬,凉薄寡情,只花短短时间便处理好霍氏自成立以来最大的危机。
而主导这次内乱的,霍景司的远方表叔一脉,被连根拔起。
在如此一位优秀卓越继承人的带领下,集团员工信心满满,霍氏即将走上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