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顾不得身上的擦伤,一下子扑倒在地抱住他的小腿,恨不得全身都缠在他身上,撕心裂肺地哭道:“哥!求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好吗……”
白沐转过身,用力掰开白光的手,但是这只手臂刚拿下去,另一只手又缠了上来,等再弄下去,两条腿又锁了上来。
他彻底发怒了,用力踹向白光的肩膀,但无论他下多大的劲儿,蓝眸少年始终不肯撒手,一边哭一边死死勾着他。
“让你去福利院你也不去,缠着我做什么?我踏马什么都没有了,死也不让我死个痛快吗!”
他的咆哮响彻耳膜,白光哽咽着,承受着来自哥哥的绝望,声泪俱下,“哥……我只有你了……”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他仰起脸,略显青涩的面庞早就被泪水糊得乱七八糟。
白光抽噎着,断断续续说:“做鬼……也带着我,好吗……”
白沐渐渐停了下来,胸膛不停起伏,他喘着粗气,分外复杂地盯着这个比他小了一岁的同父异母的兄弟。
大厦将倾,人走茶凉,多少人逮着机会从他身上割肉,爹妈都放弃他了,没想到最后拿命威胁他活下去的,居然是他本该不共戴天的私生子弟弟。
紧急送往医院
第二天,白沐变卖了家中的所有东西,包括白家老宅,全都用来偿还父亲的债款。
踏出白家大门的那一刻,兄弟俩对视一眼,谁也没再说话。他们拖着行李,登上了去往别处的车辆。
白沐用自己偷偷积攒的那一点钱,在a市的一个小县城买下了一套又老又破的小房子,然后给自己和白沐找了新学校,办理了入学手续。
路上,他跟白光说:“家没了,可以再创。未来没了,可以再闯。希望没了,那人就死了。”
白光低头,拽着他的衣摆跟在后面,听完,默默点了个头:“嗯。”
心里想着,幸亏他们都还有希望。
房子很小,小到只有一张床,连打地铺的位置都没有。
白光睡在里面靠墙的位置,白沐睡在外边,半夜经常会翻身掉到床底下。
被摔醒后,他揉揉发疼的脸,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拍拍身上的灰,再轻手轻脚地爬上床,时间也就习惯了。
刚开始生活的时候,白沐很不舒服,洗衣做饭什么的都不熟练,经常手忙脚乱把饭烧糊。
好几次连煤气都忘了关,幸亏是白光及时发现不对劲,这才避免了两人的小窝被炸掉的风险。
在家务事上,白光明显要比白沐懂得多。
他先将要洗的衣服分为上衣裤子和内衣,分别放上洗衣粉泡着。
然后熟练地关掉煤气阀门,白光收拾好一灶台的狼藉,把锅里的黑暗料理倒进垃圾桶,给烧糊掉的锅滴上洗洁精,用水泡上一会儿,拿钢丝球使劲刷。
很快,锅就恢复了原样。
白沐在一旁看得说不出话,围裙上还沾着不少黑灰。
白光洗完锅,重新点火烧油,案板上还剩下一些青菜,他全都推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