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了,他也就是一时糊涂!”
梁太妃不由自主的替魏闳辩解。
魏琼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袖摆:“我也希望他只是一时糊涂,毕竟他是咱们魏家嫡长子,将来整个魏家都要交到他手里,千万人都指望着他吃饭,他糊涂不起。”
梁太妃心头一紧,盯着老神在在端起茶杯润嗓子的魏琼华,冷不丁道:“你不看好阿闳?”
“他干的事,让我怎么看好他!”
魏琼华亦是十分干脆,把茶杯一放:“阿闳就是被您还有大哥给宠坏了,从小到大顺风顺水,一点波折都没经过。
温室里只能养出娇花,养不出参天大树。老鹰都知道要把小老、鹰从悬崖上扔下去,逼着它飞。大哥有今日之成就,和年轻时的磨练分不开。
怎么到了阿闳这,你俩就跟保护瓷器似的,套了一层又一层的保护罩,生怕他碎了。”
梁太妃被魏琼华说的心烦意乱,她要是拿别人当例子,梁太妃还能不以为然,但是魏琼华举得例子是梁王。梁太妃没法不当回事,梁王在魏闳这年纪的时候,早已名扬九州,为魏家争光。
可魏闳,他还活在魏家的光环之下,是他沾魏家的光。这两年还闯了两个大祸,搁在梁王身上,梁太妃是想都不敢想的。
魏琼华的话让梁太妃头一次反思,为什么魏闳差了他爹那么多。
波折,魏闳好像真没经历过什么波折。
不像梁王,有个不靠谱的爹,放任儿子们争斗。梁王虽是嫡长子,却是在兄弟环伺的环境下长大,每日里仿若走在钢丝上,谨言慎行,步步为营,哪敢胡来。
大抵也是这份经历的缘故,他们母子俩格外重视魏闳,生怕他的地位受到威胁。
魏廷善战,所以给他娶了家世普通的尚氏,梁王也有意无意压制魏廷。
到了魏阙这,只有更的。她刚给魏阙定好人选,就想着这两天和梁王提一下,便可以下定了。
“我们真的对阿闳保护太过?”
梁太妃喃喃。
魏琼华毫不犹豫的一点头,缓和了语气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您和大哥这么护着他,他怎么长进。说句不中听的话,您和大哥总是要走在他前头的,届时让他怎么办?咱们家离那位置只剩下一步之遥,阿闳能抗的下这幅重担吗,万一不行,可不仅仅是家道中落的问题,而是百年基业可能毁于一旦的风险。”
梁太妃若有所思的捻着佛珠。
魏琼华循循善诱,“那不如从现在开始好好磨练他,若有什么问题,也能及时发现改正,您说是不是?”
话音未落,后窗那登时传来一阵乱响。
魏琼华立时跑过去推开窗户,就见翡翠将反剪着双手吕嬷嬷按在地上:“怎么回事?”
“夫人,吕嬷嬷在偷听。”
翡翠是魏琼华的大丫鬟,练过武的那种,生得袅娜,然十个膀大腰圆的吕嬷嬷都不是她的对手。
屋里头的梁太妃闻言脸色骤变,吕嬷嬷是她陪嫁嬷嬷,伺候她将近五十年。
被扭着胳膊押进来的吕嬷嬷见了梁太妃就泪流不止的喊冤,分明是翡翠贼喊捉贼。
翡翠嘴皮子可利落了,快言快语道:“嬷嬷说太妃还未用膳,她要亲自去厨房看看,奴婢们不疑有他。奴婢突然想小解便去净房,结果正看见嬷嬷鬼鬼祟祟的躲在后窗下,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奴婢所言绝无虚言,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吕嬷嬷白白胖胖的脸不断抽搐,脸上恐怖的一点颜色都没有。
魏琼华脸色阴沉,如同泼了墨一般:“把小厨房的管事嬷嬷找来问问。”
这下子,吕嬷嬷连跪都跪不稳了,要不是翡翠拧着她,怕是要瘫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