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拼命咬牙忍住,将板子高高抬起,重重落了下去。
“呃……噗——”
纵使宋妤已经咬紧牙关,也还是忍不住闷哼出声,喷出了一口血。
门外僵住的脚步陡然加快。
沈湛死死攥着手,几乎是小跑着进来。
“住手!”
听见这道声音,宋妤紧咬的牙才从唇上挪开。
明知不该,可她还是在沈湛来的一瞬间,满腹的委屈都涌了上来。
哪怕一次次被他言语中伤,可他仍是这侯府里唯一能救她的人。
卫氏和沈沁看到来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湛儿……你怎么过来了?”
沈湛身上还穿着官服,显见是一下朝就赶了过来。
进门后,他视线在几近昏厥的宋妤身上一扫而过,大步走向卫氏。
“一回府便听见母亲这儿热闹得很,我过来瞧瞧是出什么事了。”
他向来喜怒不定,卫氏摸不透他的想法,强笑了笑。
“还不是为的这个小贱人,才闹得我们侯府家宅不宁。”
“潜儿死了,我好心留她在侯府养着她,她不说好好为潜儿守寡,竟然还变着法子要勾搭你!”
沈沁也帮腔,“当初她就是一副狐媚子样,把承安迷得非她不娶!现在要是再因为她影响和郡主的亲事,打死她都是轻的!”
沈湛目光一沉,久久没有接话。
视线落在长凳上的人身上,怔了许久。
这长久的沉默让卫氏和沈沁都有些没底,不停偷瞥沈湛的脸色。
“原是为了这事儿。”
他倏笑了,目光也随之移开。
“那日确实是我见嫂嫂受伤才将她送回来的。虽说不合情理,却也是事出有因,并未觉得她使了什么手段要攀附我。”
“不知母亲这消息是从何处听来的?”
沈湛忽看向卫氏。
“我、我也是听底下人说的。”
卫氏忽然磕巴起来,“这院里人多嘴杂的,我也记不清是谁了。”
沈湛摩挲着手指,“敢随口编排主子的事儿,若查出来是谁了,还是趁早赶出去的好。”
“自然、那是自然。”
满院的下人瑟瑟抖,个个都如鹌鹑般死死低下头。
想起些什么,卫氏还是有些不甘心。
“可即便她不是有心勾搭你,一个孀妇和男人这般拉拉扯扯传出去也实在不成体统!何况你还是有婚约在身的人,这事儿怎么说都该给她些教训!”
“大姐不是已经教训过了么。”
沈湛饮了一口茶,“况且大姐出嫁多年,在家里这么耀武扬威把人打成这样,传出去也不大好听吧。”
沈湛一向冷淡,今儿怎么却偏偏向着那个贱人说话。
沈沁很不服气抬头,正对上他沁了寒意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