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演讲,下面窸窸窣窣围绕他的讨论又小声响起来。
谢奚桃感受着心口的加跳动,摸了摸鼻子,低头心想:她和严涿认识15年,从穿开裆裤共用一个浴缸到现在,见过彼此最狼狈糟糕一面,可以说撅屁股都知道对方要放什么屁,按道理说完全没留一点给她浮想联翩想入非非冒粉红泡泡的余地啊。
她才是疯了。
回到教室,谢奚桃心口快的跳动还未缓下来,分明是看了三年的场景,不知为何,只是隔一月,她有些莫名躁动。
她强行按下浮出水面的情绪,甩走昨天看的那些不合时宜画面。
严涿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唤回她,“摇头什么意思?”
谢奚桃一本正经:“上一节课有道数学题太难了。”
她连连摇头:“太难了,我不会,真的好难。”
严涿点点右上角常备的本,“记下,回去我给你讲。”
这个本子又叫“桃桃连连问”
,以前严涿要把这几个字写在封面,被她抓住手腕制止了,但是这个本永远摆在两人桌子中间,严涿桌子右上角,谢奚桃桌子左上角,每当她上课或做题有什么问题,她不是先去找老师,而是记下来等着放学回家严涿翻开这个本子,寻到日期,像翻开日记本一样,找到今天她的问题,然后一一解答。
能被她制止的理由是,“不光记我的问题,也可以记你的问题。”
“我没问题。”
“你说不定有。”
“我不会有。”
“你可能有。”
“我没……”
对上谢奚桃眯眼看他,严涿顿了下,哼哼,“谁知道呢。”
他停下转笔动作,把自己名字也写在她后面,“有问题,就请谢老师知无不言的解答了。”
“放心,交给我。”
谢奚桃甚至拍了拍他肩膀,然后同桌三年,这个本换了第二个,也没见严涿的字往上面写过。
尽管如此,谢奚桃还是雷打不动,左右两面都写上日期,右面是她,左面是他,不过这本翻过去,左面还是干净一片。
今天2月2o号,依旧不变的是下面的一大片空白。
趁着没上课,谢奚桃问他,“说吧,这次回来,又拿了个第几名。”
高中三年,尤其是这一年,严涿没少出去参加摄影大赛,按道理他学业紧张,学校应该不支持这样的活动,但奈何严涿不管出去多少次,回来还是雷打不动的年级前十,而且每次出去都拿着奖杯回来,次数多了学校也由着他追寻梦想了,璋合一中虽然追求成绩,但也是个尊重学生梦想的地方,学习没有抓得那么严苛,高二分班后还有专门的艺术班,就是为了支持学生们的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