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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王世積與高熲,是好友。
所以皇甫孝諧今日誣告高熲這些話,按他的說法,都是從王世積那裡聽來的。
大概講的是高熲做為近臣,熟知宮闈之事,時常與王世積談論一些宮裡的內幕,包括楊堅和獨孤伽羅的私生活。
例如當年一則事:
楊堅有一年在仁壽宮遇到一名年輕宮女,姿容出眾,冰肌玉骨,一看就不是尋常百姓家裡出來的。
詢問之下楊堅才知道,對方竟然是自己在北周時時候的老對手,相州總管尉遲迥的孫女。
尉遲迥被殺之後,他的家眷皆被擄至大興。
楊堅一下子對那名宮女有了興,當晚就打了撲克。
結果事情被六宮之主獨孤伽羅知道了,於是她第二天就帶人找到那名宮女,亂棍打死。
這件事讓楊堅感到很憋屈,但是他沒有責怪獨孤伽羅,而是一個人負氣,騎了一匹馬就離家出走了。
當時去追他的人,只有兩個,高熲和楊素。
而楊堅也是在那個時候,說出了那句青史留名的話:
「朕貴為天子,竟不得自由。」
高熲當時為了勸返楊堅,也說了一句不恰當的話:
「陛下豈以一婦人,而輕天下?」
他口中的婦人,可不是在說尉遲宮女,而是獨孤伽羅。
當皇甫孝諧在朝堂上講出這個故事的時候,獨孤伽羅已經是怒火攻心了。
好啊我真心待你二十年,你竟說我是一婦人?
她是今天才知道這件事,楊堅從來沒有跟她提起過。
楊銘在一旁靜聽,心裡大概猜到,高熲這次要完蛋了。
楊堅以前不提,這個時候提,那就是要拿高熲開刀了。
高熲既然完蛋,自然等於替太子頂了一次,如果下次沒有人再替太子頂包的話,楊勇就快了。
這樣的忠臣,誰不喜歡?可惜楊勇不懂珍惜,有如此肱骨助力,都能丟了儲位,也真是不容易啊。
果然,這次楊堅問罪高熲,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替高熲說話。
還能說什麼?高熲自己都認了,你把二聖的私事往外傳,也挑個保險點的人,那王世積嘴巴也是夠欠的,竟然能把這事又告訴皇甫孝諧?
於是,高熲當朝就被罷了官,只留了一個齊國公的爵位。
事情似乎也就這樣了,
楊堅夫婦不可能動高熲的同時,再動太子。
一直跪在地上沒敢抬頭的元旻,長出了一口氣。
這個王八蛋是太子黨,今天放過他,以後未必有機會弄他了。
於是楊銘猛一咬牙,直接站出來道:
「調動戍衛雖是太子之意,然元旻自該知曉此事不妥,京師布防皆由至尊親定,元旻豈能不知?但他並未勸諫太子,致使太子失責,孫兒以為,宋國公方才可謂一針見血,此事實乃元旻之罪。」
太子已經被高熲保下了,這個時候替楊勇說話也沒什麼用了,反倒可以藉機再把罪名推還給元旻。
剛剛放下心來的元旻,一顆心又給提起來了,入你娘啊,老子沒得罪你吧?
楊昭見狀大喜,好小子,還是老三看的明白,
他本來就和元旻有仇,又怕楊銘勢單力薄,於是也趕忙站出來:
「元旻擅自調動城防,屬明知故犯,事後竟還推給太子殿下,其心可誅。」
楊廣這時候也給愣住了好傢夥,自己這兩個孩子什麼時候這麼聰明了?早不說晚不說,偏偏等到高熲被治了罪才說?
這是誰教給他們呢?真會挑時候啊。
事實上,不單單是楊廣,殿內諸臣都在此時好奇的望著兩位小殿下。
大家都是聰明人,這兩人一開口,就猜到他們要幹什麼了。
楊素也不免在心中讚嘆,楊銘此子端的是大材,怪不得弟弟楊約曾言:切勿將楊銘視為小兒,當以同輩論交。
一個是嫡長孫,一個是嫡孫,這兩個的槍口一致對準了元旻,
大家心裡清楚,元旻這次不死也得扒層皮。
楊堅本來還打算放元旻一馬,但眼下被自己的兩個孫子給架到了空中,似乎不處置元旻,只責怪太子的話,好像說不過去了。
於是乎,元旻也被罷了官。
今日朝會,一個尚書左僕射,正一品,一個左衛大將軍,從二品,都被罷官。